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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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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我的浴室裡玩水。”

他重複播放這句話,直到我關掉花灑他才作罷。我胡亂往自己身上抹沐浴露,頭上抹洗發露,用他的牙刷刷牙,一股難以抑制的憤怒和躁動讓我在短短的十分鐘内大鬧他的浴室。

可當我看見鏡子裡的自己拿着他的刮胡刀正準備往自己臉上怼時,像被潑了一盆冷水,迅速頹廢下來。

真行,可真行,我又給旁人添麻煩了。

小心翼翼積攢功德的我好比“烏鴉喝水”故事裡锲而不舍撿石子的烏鴉,最後發現瓶子被砸碎了,水滲透進沙子裡一滴不剩。懊惱和愧疚鋪天蓋地地湧上來,我默默地幫他把浴室打掃幹淨,包括洗手台上殘留的白色毛發。

濕答答的頭發在我走過的地闆上留下血珠一般的痕迹,我光着腳來到客廳,他依舊躺在那看書,懶散地擡起頭看了我一眼,就那一眼,仿佛在蹙眉質問:那是我的東西。

我猜應該指的是耷拉在我脖子上的這條毛巾,于是卸下毛巾,給去一個十分抱歉的目光——不是為毛巾抱歉,是為在浴室裡我侵犯了他的私人物品而抱歉。

他罵了一句髒話,憤懑地沖去浴室尋找能夠指控我的罪證,我站在原地緊張地摳手指。

然而我想錯了,他隻是去拿吹風機了。

我盤坐在落地窗前吹頭發,吵鬧的轟鳴聲替我偷偷摸摸的視線打掩護。他似乎很中意那本書,紅色封皮,黑色字體,看得入迷,一字一句消化進肚裡,再反刍,再吞下。我的頭發吹得半幹,那本書才被他嚼了半頁。

屋子裡并沒有書架,那本書就像憑空出現在他手裡的一樣。我開始懷疑其中的合理性,他應該在野外捕獵,而不是在室内文質彬彬地看書。

我關掉吹風機,蹑手蹑腳地爬去沙發旁,探出一雙好奇的眼睛想看看書的内容——

全是俄文,像冷兵器一樣。

他擡眸,額頭被擠出兩排擡頭紋,因此我和那對深藍色眼珠撞個正着。他晃了晃書,問:“*****?”

我理解為“你想不想看?”,我讷讷地搖頭,頓了一下,又點頭。

他把書丢給我,坐起來呷了一口酒,拖沓着拖鞋去解手了。

這本書每隔幾頁就有一個折痕,他才看到全書的四分之一不到。我慢吞吞地撫摸感受書皮的手感,湊近嗅了嗅,颠來倒去擺弄了一番,結果還是沒挖掘出這本書的迷人之處。

頭頂傳來一聲冷笑,我擡頭,發現他半邊屁股坐在沙發靠背上,無所事事地觀察了我良久。

我連忙舉起書投降,使勁地對他搖頭,表明我對他的珍寶别無二心。

他若有所思的沉默讓我捉摸不透,下一秒他沖我打了個響指,一擡腿從後面跨過沙發,輕車熟路地擡起沙發坐墊。

原來沙發就是他的書架,哦不,确切地說是他的雜物箱,裡面什麼都有。

他埋下身子翻找,找出兩本圖冊,還有一包速食火腿片。他撇着嘴看保質期,随後點點頭,大發慈悲地遞給我。

“……”

我沒法不收下,在看到那包火腿片時我的肚子像被戳破的氣球一樣突然癟下去,饑餓感令我抓狂。

我奪過來,撕開包裝狼吞虎咽地吃下一片,嘴裡有味道了才體會到活着的感覺。面前是他用來打發我的兩本圖冊,我放慢咀嚼速度,一邊閑情雅緻地翻閱圖冊,一邊吃着全是添加劑的火腿片。

這些花裡胡哨的圖冊不可能是他特地買的,封面明晃晃地貼着旅行社的旗标,一張張精修過的笑臉和商業logo交相輝映,肯定是他在路上随便要了哪家旅行社的宣傳冊當坐墊來的。我沒得挑,目前來看,以圖片為主的旅遊廣告冊子是我能看懂的最高級消遣。

仿佛回到了幼年時期去商場蹭公共娛樂設施的年紀,那時候廣場上有一面播放各種廣告和電影預告片的大屏幕,我趴在商家門口的充氣招牌娃娃身上盯着屏幕發呆,百無聊賴地腦補故事的全貌。此時此刻也是一樣,光憑幾張挪威旅行社的宣傳照片,我已經開始擅自腦補它們滾動起來的樣子。

隻可惜,想象無法超越認知,有很多我腦補不出來的畫面。很快,我陷入完美主義者的糾結,為我的美夢出現一大段空白而焦灼。

我挪着屁股貼近沙發,戳了戳他的手臂,确保引起他的注意之後指了指圖冊上的照片:那是足足占滿兩張内頁紙的極光圖,紫綠色綢帶飄在空中,虛無缥缈的流影往下墜,像是天老爺寫錯字又胡亂擦拭的手筆。海面倒映出極光的形狀,玄幻勝似潛伏着的尼斯湖水怪。

“******?”他問。

我虔誠地點頭,盡管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他又問。

我又點頭,毫不猶豫地。管他呢,必須讓他見識到我想看活極光的強烈決心。

“*******。”他說。

我還是點頭,已經豪橫到語言不通也無法阻止的地步。

“……”他沉默片刻,拿出手機将攝像頭對準我,然後将上一句話重複了一遍,等待我的反應。

他一定是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我哪裡是想拍照,就算合影當然也要和真的極光合影,和死闆的照片合影用我的證件照就夠了,不需要我本人親自出馬。

我對着他用力戳照片企圖解除誤會,可惜他那榆木腦袋倔犟地舉着手機不放,并且硬要我對他的話作出反應,不斷地在攝像頭後面引導我。寡不敵衆,孤單的我敵不過精神力堪比十八羅漢的他,我鬼使神差地跟着他點了點頭。

得逞的笑在他臉上顯得十分狡詐,他萬事大吉地往後一靠,終于舍得用翻譯器翻譯給我聽:

“你剛剛承認了,你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我歪頭,不懂他在高興什麼,至少從這段翻譯中我聽不懂哪一點值得讓人快樂。

要知道,講冷笑話的人最忌憚腦子不好使的聽衆,像清蒸魚頭那樣幹瞪着個眼簡直是世界上最掃興的事情。所以他笑容逐漸僵硬,皺眉打字。

“書呆子小姐,你應該知道,警察看完這段視頻後,你再也無法勒索我。。”

智能翻譯器在他手上用詞也變得十分洶湧。然後呢?他想看我計謀破滅後的震驚和懊悔,包括對他英明決斷的佩服和嫉妒?

我摸上他的手機,軟綿綿地奪過來(仍舊懷有愧疚心),誠懇地予以回複:「我本來就沒有打算勒索你。你也本來就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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