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帶起一陣呼嘯的風聲,直逼明玉昭頭頂。明玉昭眼中閃過一絲凝重,卻也不甘示弱,他身形暴退,同時手腕一轉,刀光如滿月般橫斬而出,試圖與淩憂的劍勢相抗衡。
明玉昭似乎忘了他的腿上還有傷。
他無法抗衡這一擊,單膝跪在了地上,淩憂的長劍抵住了他的脖頸。
明玉昭落敗!
“明捕頭,你輸了。”淩憂用足尖将明玉昭落在地上的刀踢遠,然後收起長劍,直直地看着他,“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我就是盜聖。”
明玉昭還保留着最後的驕傲。
淩憂沒有戳破他的這句謊言,但徐州府衆人已經炸開了鍋。
明玉昭銳氣遭挫,但看向淩憂的眼神依舊淩厲:“從你拿出盜聖印字的時候開始,我就決定布下這個局,隻是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看破的。”
“從你假裝受傷那次,我才開始懷疑你:那時候你受了傷,我又一直陪在你身邊不敢離開,正是賊人盜寶的好時機,可翡翠鳳凰卻安然無恙。”
“其實你本想把我支開去追捕那不存在的犯人,然後回去将寶物盜出,就可以将盜寶的罪行推到已經出去追蹤的我身上。但你沒想到我因為不放心你,一直待在你的身邊,确認翡翠鳳凰安全後才敢離開。”
“而你為了這個局,刺傷了你自己,還傷在你最關鍵的小腿。不然今日,我不會這麼簡單就擊敗你。”
明玉昭想再問些什麼,但似乎不便在衆人面前說出口。
明玉昭被帶走,關入了大牢。
徐州府的總捕頭就是盜聖!
這個消息迅速傳遍了徐州城的大街小巷。
淩憂來到了府衙大牢,當然,還帶着嬴非。
因為現在她在徐州城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大人物了,韓知府還特意對她作了嘉獎,因此她帶人去探監也沒受到任何的阻攔。
嬴非與明玉昭對視了一眼,又馬上陷入了一陣沉默。
淩憂插話道:“白玉杯已經物歸原主,當然你之前所盜取的珍寶也已經在你家的密室裡找到并歸還,我想,韓大人不會過分追究。”
明玉昭沒有回答,隻是看着嬴非,冷笑道:“怎麼,你又是來看我的笑話的?”
嬴非搖頭道:“我從來沒有這個意思,這麼多年,我隻想确認你是否安好,卻一直沒有你的消息。”
明玉昭轉過身,背對着嬴非:“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你不用在這假惺惺的。”
嬴非歎了一口氣:“師弟,我知道你看不起我這個吊兒郎當的師兄,我承認,我确實不如你。隻是你既然已經當上了徐州府的總捕頭,做了這麼多大事,何必再和我一個江湖上的小賊争這個‘盜聖’的虛名呢?”
嬴非的話語在昏暗的牢房中回蕩,帶着幾分無奈與真誠。
明玉昭的身體微微一震,但并未回頭,隻是聲音更加冰冷:“我隻是要讓那個老頭子知道,當初把我逐出師門,他錯了。”
淩憂在一旁靜靜觀察着兩人的對話,心中暗自思量。
她深知,眼前的這兩個人,雖然身份迥異,但内心深處都有着對彼此的複雜情感。
她輕咳一聲,打破了沉默:“明捕頭,無論你如何狡辯,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你盜取寶物,設局陷害,都是不争的事實。但念在你曾是徐州府的驕傲,韓大人願意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隻要你從此不再犯案,或許可以網開一面。”
明玉昭沒有答話。
淩憂又說道:“那夜我離開呂府之後,就去找了嬴非,但我搜過他的身,并沒有搜到任何利器。我和他比試招數,他也隻是用拳腳迎敵。因此我确認,他當晚并未和人動手,也沒有離開梨園社的後院,更不會去刺傷你,因此我排除了他的嫌疑。”
“讓他去偷白玉杯,确實是我的計策。我知道你對他心裡有氣,所以讓他盜寶并留下印字挑釁你,就是為了讓你在憤怒之下出錯。”
“如果不是這樣,你不會這麼急于設下這個局。從我一開始拿到盜聖印字來找你,并說是友人之托,我想你就已經猜到我和嬴非有所聯系。你是想讓我承擔罪名,然後再以同夥的名義把嬴非一起捉拿歸案。”
“但正因為你太過心急,才讓我找到了你的破綻。”
“此外,就是我的一點不成熟的猜想:将‘趙玥’這兩個字反過來,再添上幾筆,就成了‘明玉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