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憂與嬴非迅速穿過人群,來到牢房前。隻見大門敞開,裡面一片狼藉,桌椅翻倒,血迹斑斑。幾個受傷的守衛蜷縮在角落,痛苦呻吟。
“韓大人呢?”淩憂急切地問向一名看似領頭的守衛。
“好多兄弟被打傷,不少犯人被放了出去,包括一些死囚。韓大人正率人到處追捕這些囚犯,現在城裡上下都亂作一團了!”守衛回答道,聲音中帶着幾分惶恐。
淩憂與嬴非對視一眼,眼中皆是凝重。他們知道,這場越獄事件非同小可,不僅關系到徐州城的安危,更可能牽扯到更深層次的陰謀。
能在大牢中制造如此混亂,絕非一般人所為。
淩憂與嬴非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默契地立即分頭行動。
淩憂查看了大牢中守衛的傷情,雖然都不緻命,但傷得都較重,基本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守衛們被人綁在角落裡,剛剛才被解救出來。
每個人都是被人用深厚的掌力所傷,淩憂挨個兒為他們運氣,平複傷勢。其中有一個守衛傷勢稍輕,淩憂忙問道:“守衛大哥,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守衛喘息着,緩緩說道:“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隻知道突然闖進來一個黑衣人,武功很高,把大家都打傷了。他搶走鑰匙,放走了犯人,還帶走了明捕頭。”
“就一個人?”淩憂不由得有些震驚,就算是她和嬴非兩人聯手,要在短時間内制服這麼多守衛,放出犯人,帶走明玉昭,也絕非易事。
守衛點了點頭,眼中滿是不解與恐懼:“是的,就一個人。他的身法詭異,武功深不可測,我們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他一一擊倒。”
此時嬴非也探查完獄中的情況,走了過來:“沒有從别的地方入侵的痕迹,對方确實是直接從大牢正門一個人進來,武功之高,恐怕還是我沒見過的。”
淩憂沉思道:“明玉昭還有這樣的幫手?還是說,這件事同樣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嬴非搖頭道:“我一向少和官府中人打交道,之前和‘明玉昭’都沒有正面會過,加上這十幾年他的容貌變化也大,我沒有認出他。但我在徐州城中打聽過不少他的事,他一向性格高傲,在公門之中都沒什麼朋友,更别說在江湖上了。何況,以他的個性,既然甘願被擒,就不會再求助于人,幫他越獄。”
淩憂眉頭緊鎖:“如此說來,這黑衣人必定是另有圖謀。他既能如此輕易地進出大牢,又知曉明玉昭的身份,定非等閑之輩。我們得盡快找到他,還有明玉昭,不能讓事态進一步惡化。”
嬴非點頭道:“或許這人是希望我師弟用‘盜聖’和名号和功夫為他做些什麼事,我也絕不能坐視不理。”
兩人決定分頭行事,淩憂負責繼續詢問守衛和搜尋線索,而嬴非則利用他在江湖上的關系網,嘗試打聽黑衣人的來路,并幫助追捕從大牢中逃出的那些囚犯。
夜色已深,徐州城的街道上燈火闌珊,但兩人的心中卻如同火燒火燎,絲毫不敢松懈。
淩憂穿梭在牢房之間,仔細查看着每一處細節,不放過任何可能留下的線索。她發現,黑衣人在行動時似乎有意無意地留下了些許痕迹,這些痕迹雖然微小,卻足以顯示出其行事風格與武功路數。她心中暗驚,此人功力如此高深,行事卻如此神神秘秘,其背後的勢力或許更加龐大。
她不禁想到了在金陵時,盡管已經破案,但還是留下了許多謎團沒有解決。
城中的混亂持續了三五日,好在徐州府衆人齊心協力,加之府尹韓大人帶領大家不分晝夜地辛勞,除了明玉昭之外的逃犯基本都被抓回,并未給他們再次興風作浪的機會。
唯有明玉昭和那個黑衣人不知去向。
就像突然消失在了徐州城中一般。
淩憂與嬴非依舊在梨園社的後院會面,隻是氣氛顯得有些凝重。
淩憂率先開口:“既然他們沒有再現身,說明這個神秘人的目标并不在這一帶,或許他在别處有更大的圖謀。”
嬴非點頭,目光深邃:“确實,此人既能策劃如此周密的越獄行動,定是有備而來。他帶走明玉昭,或許是想利用他的身份和能力,達成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淩憂沉吟片刻,繼續分析:“從守衛的描述來看,那黑衣人武功極高,且行事風格獨特,這絕非偶然。我猜測,他不是出自哪個江湖大派,就是投靠過江湖上地位不低的大勢力。我準備寫信和家裡聯系聯系,看看是否有關于這個神秘黑衣人的線索。”
“不過徐州的這個案子,是暫時告一段落了。我準備繼續在江湖上行走,替人送信傳話,順便探聽他們的消息,你呢?”
“我嘛……之前展虹與我約定有時間到京城六扇門一叙,切磋武藝。我正好也想讓他幫忙調查一下有關這個案子的線索,接下來應當會到京城去一趟——何況,我還沒去過京城呢,也算是去開開眼界了。”
“如此說來,我們也得暫時分别了。”
“江湖上分别是常事,這算得了什麼。”
“那……山長水遠,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