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膳食局的嬷嬷拉住付桃,聲音壓的很低:“我聽說陸大人最近感染了風寒,我特意做了點解暑的梅子湯,拜托你幫我給陸大人。”
付桃無法拒絕,隻是一臉疑惑。
嬷嬷随即解釋道:“陸大人真的是好人,我女兒在宮外被欺負,是陸大人聲張正義,我女兒如今才能安然生活。陸大人心善,每次事情能幫就幫,我們宮裡很多人都受過他恩惠。”
付桃消化着嬷嬷的這些話,又在和沈茵交往期間,不經意的提起過陸綏遠,沈茵也表示陸綏遠大人很清正,是難得的好官。
如果陸綏遠是好官,那皇帝為何要殺他?
可是自己職位卑微,也從沒親口聽唐帝說要殺陸綏遠,隻是這些話都是墨赟告訴她的,她到底該信誰?
如果陸綏遠是好官,那麼墨赟呢?誰也沒說過墨赟的壞話,仿佛這個宮裡的口徑都是一緻的。
付桃的疑惑還沒有解開,太後的生辰宴就來了,那日,墨赟來膳食局找付桃說了幾句話,付桃受寵若驚:“今日公公怎麼有空前來。”
“太後生辰宴在晚上,中午各宮中的餐食還需要你們再送,手腳都需要麻利點,下午官員們都會進宮,所以要盡快。”墨赟前來交代事宜,随後又把付桃拉倒角落,溫柔的說道:“付姑娘,辛苦了。”
付桃說不出的欣慰,她嬌羞的點點頭,滿臉喜悅。
一日往常,她将餐食送到了德妃宮中、兵部陸綏遠處、交安宮,等他們吃完,付桃整理好餐盤,忙碌的下午就來了。
他們一直忙到天色漸暗,新修建的秀華宮正熱鬧的舉辦着太後的生辰宴,喧鬧的聲音膳食局都能聽見。
突然唱戲的聲音停了,整齊的腳步聲響起,一陣哄鬧,須臾後又回歸平靜,唱戲聲又響了起來。
不一會兒,萊公公就前來,他神色匆忙,聲音急促:“付姑娘,唐帝有請。”
唐帝?怎麼好好的會請她?
付桃跟着萊公公身後,也加快了腳步。她過去的時候禁軍正好壓着陸綏遠和德妃前來,唱戲的噤聲了,陸綏遠和德妃跪着,唐帝似乎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在我眼皮子底下私通,德妃我平日待你不薄。”唐帝手重重的拍在前面的桌子上,一字一句都是咬着牙說的。
“唐帝,我沒有。”德妃梨花帶雨,甚是凄楚。
宴席快開始前,德妃收到陸綏遠的紙條,說母親病重,需要與她協商身後事宜,字迹和陸綏遠的一模一樣,她沒有生疑就前往,可是走到假山後卻神志突然模糊,等到醒來就看見陸綏遠倒在床頭,但是禁軍已經推開了房門。
陸綏遠就這樣跪着,沒有辯解,他低着頭,呼吸一下一下很沉重。
“太子,你說有人證,人證在哪裡?”唐帝看向太子,太子急忙看向墨赟,墨赟用眼神示意在萊公公身邊的付桃,于是太子大步流星的走向付桃,付桃一驚,趕忙跪了下來。
付桃這一跪極其用力,一個藍色小瓶從她袖管慢悠悠掉落出來,太子聽見聲響,看了一眼瓶子,又自然的跪下,遮住了掉落的藍色小瓶,一切都行雲流水,唐帝沒有任何察覺。
“你看見德妃幾次三番去兵部?是與不是。”唐帝不怒自威。
“一次,我就看見一次。”付桃如實回到:“也看過幾次德妃宮裡的宮女去找過陸大人。”
“冤枉,唐帝我冤枉,我母親病重,我隻是托陸大人照顧,我沒有和陸大人私通!”德妃跪着向前,抱住唐帝的大腿,被唐帝一腳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