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帝留下了付桃,給了付桃一塊令牌:“有了這塊令牌,你可以晚些出宮,出入各個宮殿也方便,你試着去找找。”
這塊令牌的分量很重,付桃拿在手上沉甸甸,她強顔歡笑的接下了令牌,可内心像打鼓一樣。
毓慶宮内,墨赟拿出一大疊銀票,盡數塞給了唐路陽,唐路陽抽出一半,塞進墨赟的手裡:“你拿着,這件事情,你最辛苦。”
“太子殿下,現在熊馳軍的阿諾說,日後殿下登基,第一個跪拜的就是殿下。”墨赟接過銀票,跪下賀喜唐路陽。
唐路陽扶起墨赟,分析道:“這次雖然損失了一部分軍力,但是接過不錯。阿諾已經送來了很多錢财,于我們後續打通關系有益,想要站穩腳跟,就必須要銀子。”
“太子殿下,其實你也不必太過擔心,如今各個殿下都已經被封親王,如今這宮中,你一家獨大。”墨赟阿谀奉承。
“對了,那個唐路雲···”唐路陽看向墨赟。
墨赟心領神會,馬上接話:“放心好了,他這個病,是不會有起色的,但是怕唐帝疑心,我們也不會讓他馬上死。”
“有你在,事情就是妥帖。”唐路陽歎了一口氣,疲弱的靠在檀木椅子上,椅子上的花紋精緻,居然膈應的唐路陽的背有點痛。
自己是如何走到現在這一步的?唐路陽閉上眼睛。
那時自己什麼都不想要,母後每日來房中勸說,可是聖賢詩書比那些權謀有趣,他看見過唐帝的無能為力,感受過唐帝在治理朝政時的無可奈何,他五六歲的時候,唐帝經常抱着他,懷中是他的乖巧,那若有若無的力道,是唐帝的無奈。
隻有抱着唐路陽,唐帝才能感覺輕松一些。那是一個品行皆優的孩子,心地善良,微服出宮的日子,唐路陽一路施舍,一路掩面,不忍看見百信凄苦,五歲時便知心懷天下,發表了糧草論。
唐路陽十四歲,宮中立儲,各個皇子争相上前,除了五皇子體弱,就隻剩唐路陽沒有到跟前獻媚。朝堂的聲音各有千秋,三皇子才能出衆,唐路陽名正言順,争議不斷。可是直到三皇子的殿内集結各個大臣商議,唐路陽的毓慶宮還是冷冷清清。
唐路陽不想要什麼太子之位,他每天有墨赟伴讀,開心快活極了。再過四年,出宮開府,他一定要把墨赟帶着,一起出宮,讓他當府内總管,避開這耳目衆多的宮内,他就可以永久的看着墨公公,一直看着。
什麼權利,什麼地位,唐路陽不在乎。是呀,他從不在乎這些,那麼,他又是如何走到這一步的?如今唐宮上下,沒有其他聲音,有的全是對唐路陽的稱贊,這些動聽的聲音,是唐路陽登上皇位的保障,唐帝的奏折一本又一本,皆是對唐路陽的贊賞。
我的陽兒,太子之位是你的,整個唐宮肯定是你的,為何你如此心急。
唐帝看着付桃,眼中忽明忽暗,随後又是莫名的堅定:“去吧,以後你在宮内是自由的。”
人心,人性,是不可輕易改變的,陽兒,我需要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