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桃輕輕的點頭,可是思緒萬千。
次日,羅雯和付桃跟着施粥大部隊出發,通寨原本的麥田全部荒廢,隻有少數人家種着蔬菜,粥剛到便遭到哄搶,付桃躲閃不及,身體傾倒着便要摔下,突然一隻手扶住了她。
“吳大人。”付桃擡起頭,驚呼起來。
“什麼大人不大人,我已經辭官,隻是一介草民。反倒是如今,我要叫一聲付大人。”吳衡文畢恭畢敬給付桃行了一個禮。
付桃潛意識還是尊敬吳衡文的,她哪裡好意思接受,便趕緊扶住行禮的吳衡文。
“吳大人怎麼在這裡?哮喘之症可有好些?”付桃看着髒亂的通寨,與家世顯赫的吳衡文格格不入,于是疑惑的問吳衡文。
吳衡文對付桃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借一步說話。”
吳衡文将付桃帶到一家農戶,農戶家一貧如洗,可是看見吳衡文過來,他們立馬拿出家裡剛摘的番茄招待吳衡文:“吳大人請用。”
付桃從農戶口中得知,自從吳衡文辭去工部的職位,張英便開始增加農田稅,農戶所種農田百分之八十要上交,張英還經常克扣朝廷糧食,百姓們痛苦不已。吳衡文現在閑人一枚,他經常來通寨施粥,這才碰上了付桃。
“吳大人如此愛戴百姓,為何辭官。”付桃看着如今朝服脫下的吳衡文,不禁疑惑。
“付大人當真不知道我為何辭官?付大人可還記得你遞給我的水藍色小瓶,說是治療哮喘的?”吳衡文問道。
付桃回憶了一下,的确有這麼一回事,墨赟說是唐帝為吳衡文特制的。
“那瓶身是太子宮中的樣式。一日我哮喘發作,拿出藥時被唐帝發現,漸漸的我就被唐帝冷落,那張英因此得勢,可是殊不知,他才是太子黨。”吳衡文将事情原委托出:“我發現自己處處被針對,便辭官回家,我不缺衣食,順心而為便可。可誰知,那張英不是東西,你看看如今的邊城。怕今日場景你們也隻可以今日見,明日張英變會通知官府,映入你們眼簾的又都是繁華景象。”
付桃心中大驚,那瓶是墨赟給她的,她以為隻是奉命行事,沒想到是墨赟對于吳衡文的陷害,不對,是太子對于吳衡文的陷害。吳衡文,陸綏遠,都是一代清官,可是付桃啊,你幹了什麼。陷害吳衡文,換回了不知食肉糜的張英,迷倒陸綏遠,換回了視人命如草芥的鹿景,雖然藥不是自己下的,但自己難辭其咎。
墨赟?太子?怕是一直有聯系,否則太子怎麼可能來無回庭,他們之間的眼神,怕是早已串通了一切。
墨赟,你對我,到底是什麼情感?那一聲聲纏綿難道是假的?從一開始進入兵部,就欺瞞我說陸綏遠貪污,自己一步一步取得陸綏遠信任,沒想到卻是陸綏遠的催命符。本以為那些溫情足以讓墨赟醒悟,可是墨赟卻再次利用她對付吳衡文,墨赟啊墨赟,你對我的情,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付桃心裡揪成一團,不小心打翻了果盆,吳衡文趕忙去撿地上的番茄,忽略了滿眼是淚的付桃。
等吳衡文擡頭,付桃已經整理好了情緒:“吳大人,那瓶藥,我拿到的時候,的确是别人告訴我,是唐帝為你特制的。”
“别人是誰?”吳衡文求一個真相。
“吳大人,暫時我還不能回答你。等我些時日,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付桃看向吳衡文,眼神堅定。
吳衡文慢慢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