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産期将近,莊妃的肚子已經需要一手托扶才能前行了,婉兒伺候的很小心,因為他知道,這一胎,萬衆矚目,事關榮辱。
莊妃握着婉兒的手,傾訴道:“這一胎多艱難,隻有你我主仆二人才知道,凡是都小心些好。”
“娘娘,快到預産期了,你就不要四處走動了,婉兒陪你織織毛衣。”婉兒也是個乖順的,她侍奉莊妃絕無二心。
“多走動好生産,我年紀大了,不比年輕的時候,不能讓自己懶了,否則孩子也該懶了。”莊妃摸摸肚子,不知道裡面的小人兒是什麼性格,但在肚子中乖覺的很。
“我聽聽。”婉兒湊上頭去,裡面的小人動了一下,婉兒立馬開心起來:“娘娘,動了,動了。”
婉兒知道,莊妃這一胎是求來的。她們不僅去求了太醫,還去求了送子觀音。莊妃說值得,這一胎,可以保下她雲兒的心願。
莊妃從知道唐路雲想留下的那一刻,就開始服用湯藥,可以促進受孕。莊妃恨自己無權,但是又堅信自己夠愛她的孩兒們。
莊妃和婉兒嬉戲的間隙,唐路雲來了。
“母妃叫兒臣前來,所謂何事?”唐路雲一進來,就直奔主題:“最近朝中事情多,沒能來母妃這邊,還真是疏忽。”
“你還知道你最近都沒怎麼前來呀,怎麼?沒事我就不能叫你來?”莊妃假裝去怪唐路雲,其實語氣嬌嗔的很。
“母妃說的什麼話,母妃是不是想雲兒了,以後雲兒日日都來。”唐路雲還真不是敷衍,最近他正在全力拉攏鹿景之流,将唐路陽的勢力慢慢分解,所以事情都在暗中做,自然忙碌了一些。
“母妃問你,那日你說付桃心系唐宮,不願婚嫁,讓我說服唐帝讓付桃前往宴會,又讓我将貓草的香囊趁着與她講話的間隙放在她身上,果然,她就稀裡糊塗的答應了你的婚嫁,可是為何,你在朝堂上,一點都沒有幫她?”隻要唐路雲開口的事情,莊妃都答應了下來,莊妃以為,是唐路雲情深,所以用些小心思,讓付桃認清自己的感情。可如此情深的兩人,為何在朝堂,竟然沒有站在一起?
“母妃,我在朝堂勢單力薄,誰又會來聽我的呢?而且我的偏幫,會更加害了付桃,讓人以為我們倆相互勾結。我已經跟付桃坦白,如果她不想為官,大可辭了。”唐路雲真誠臉再次上線,還真是情深。那枚貓草香囊,唐路雲在抱住付桃的時候,就拿走了,付桃應該死也不會知道,她為什麼會被貓偷襲。
“難怪···”莊妃自言自語起來:“唐帝早上還在說這件事情,付桃應該是準備辭官了,辭呈已經遞了上去了。”
唐路雲不動聲色,内心暗自竊喜,但又假裝遺憾的說道:“孩兒以後和付桃成婚,若兩人都忙于朝政,府内豈不亂套,孩兒主外,付桃主内,母妃你看可以嗎?”
“我其實也是這樣子想的,以後你們總會生子,這兩人如果都忙碌的很,還是不行的,别人帶娃沒有自己親自帶的好。行吧,這樣也好。”莊妃也就坦然接受了這件事情,但是他還是很疑惑,為什麼他的雲兒的心思慢慢開始深沉,會設計很多前因後果,将人神不知鬼不覺的牽扯其中。
“還有一件事情···”莊妃欲言又止。
“母妃想說的是唐路然吧。”唐路雲一下子就猜到了,那日莊妃的憂愁真切的很。
“那日你同我交談,我明白,你已經了解了我們離宮的前因後果,你問母妃恨不恨,母妃可以告訴你不恨,可是母妃的内心···”莊妃講到這裡,又開始難受了起來。
唐路雲抱住了莊妃,安慰道:“可是唐路然還不知道呀,否則他不會惹母妃生氣的。”
“我為了保護你們,我不告訴你們,我就怕你們帶着仇恨活着。可是,我實在不想與唐後那群人有牽扯,我可以忘卻他們如何陷害于我,可是若他們日日在我眼前,我又能如何不想。”莊妃的淚瞬間滑落了下來,她沒了母親、父親、弟弟,可是餘欣然是那樣幸福,憑什麼?
“母妃···”唐路雲想安慰,可是不知從何安慰起,因為這件事情,他也有責任,是墨赟,聆聽着唐後和餘淮許的罪惡,并看着餘淮許一步一步執行,最後墨赟甚至還去核實,莊妃是否還有親人存活,保證讓莊妃痛不欲生。所以,這些罪惡都已經形成,讓唐路雲不知如何開口,看着眼前的人如此痛苦,那時的墨赟應該沒想到,自己為了權利也犧牲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