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嬷嬷自從拿了張契約,就對唐路雲死心塌地,唐路雲也就開始依仗張嬷嬷來打理遊曲府,張嬷嬷畢竟是宮中老人,治下完全按照唐宮的規矩來,下人們是服服帖帖,遊曲府也算是井井有條,唐路雲經常會給金葉子當做是張嬷嬷管理有方的獎勵。
可是,如今不同了,那個之前在宮中是五品官員,如今是遊曲府的女主人的付桃來了,自己來掌管着遊曲府到底是不像話的,所以第一時間,張嬷嬷就提出了此事,順便也向付桃表明一下自己的忠心。
誰知唐路雲是這種态度,張嬷嬷是愈發不懂,之前在唐宮的交安宮内,唐路雲和付桃也習慣纏綿于房内,房中發出的那些動靜,雖說不是不動聽的聲音,可是也有濃重的呼吸還有缱绻的情話,如今這是怎麼了?難道唐路雲對女子的貞操如此器重?這可是在固城,這個地方民風開放,從來沒聽過如此事宜呀。
如果不是唐路雲思想保守,那就是對付桃刻意羞辱,可為何唐路雲要可以羞辱付桃,張嬷嬷是百思不得其解。這一幕幕,萊公公看在眼裡,百般推測,在這一刻,仿佛得到了合理的解釋,那麼在夜晚的墨赟舊府,就得到了驗證。
周日雨極大,萊公公突然想起,墨赟舊府寝室的窗戶沒有關,前幾日潮濕的很,自己去開窗通風了,萊公公本來已經睡下了,聽見了“嘩嘩”的雨聲,趕忙起了床。
他撐傘,還未走到舊宅前,便看見了一大批便裝的人,在舊宅進進出出,手裡都拿着類似武器的東西,萊公公沒有吱聲,而是靜靜地看着,等這群人忙完,宅子裡恢複的平靜,而最後出來的,是唐路雲。
唐路雲因為常年病榻,身形纖細,他穿着連帽披風,帽子戴在頭上,夜晚的固城,唐路雲的輪廓像極了墨赟,萊公公捂住嘴,心中本來浮現的答案更加清晰了。
第二日早上,萊公公想去敲唐路雲寝室的門,可是怎麼敲裡面都一片寂靜,萊公公推門進去,唐路雲還睡在床上,唐路雲不是個喜歡偷懶耍滑的,萊公公憑着本能一摸他的額頭,燙的厲害。
付桃還在等着唐路雲用餐,萊公公就來說明了情況:“五皇子發燒了,你們先用膳吧。”
付桃其實嫁入遊曲府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她決定是想既然已經嫁作他人婦,就要一心為夫君着想的,可是誰知,那個整天姐姐、姐姐叫喚的唐路雲,在婚後的态度令人寒心,可是畢竟是自己夫君,自己理應侍奉。
“我去吧,嬷嬷。”付桃盛了一些薄粥,客氣的跟嬷嬷說道:“我去伺候五皇子。”
付桃走進寝殿,唐路雲已經微微睜開了眼,付桃放在碗盤,坐在床頭:“我知道你不喜我,可是空腹吃藥傷胃,你喝些薄粥再吃藥。”
付桃随後便開始上手,将唐路雲往上擡,身後幫他墊了一個枕頭,唐路雲怎麼說也是男人,付桃用了很大的力氣,貼的唐路雲極近,才費勁吧啦的将唐路雲擡起來。
唐路雲聞着付桃身上的味道,即使是有厭惡的感情在,但也抵抗不了生理的本能,他為了控制自己,用盡了力氣退了付桃一把,厭惡的說:“我自己起來,我生病了,又不是癱瘓了。”
付桃随即松開了手,去準備粥,她端起粥,輕喚了一聲:“雲郎,喝粥。”說完,有點臉紅,這個稱呼是唐路雲讓她叫的,可是真叫起來,不免有些尴尬。
唐路雲聽見這稱呼也愣了一下,但想起來那日就是為了羞辱她,不讓她再五皇子五皇子的叫自己,才随口這麼一說,現在自然也不能反悔,這個稱呼未免也太羞恥了。
唐路雲尴尬的張開嘴,機械的一口一口喝了起來,因為想着心事,不免嗆了一下。
付桃的手帕立馬遞了上來,貼心的說:“雲郎小心。”
“姐···”唐路雲剛想叫姐姐,想想不對,付桃已經和他成婚,稱呼自然要變:“付桃,你讓我自己吃吧。”
生硬的付桃二字,讓付桃也有點不适應,從認識唐路雲到現在,唐路雲叫她總是甜甜的,永遠都是“姐姐”,可如今成了婚,反倒是生了嫌隙。
唐路雲剛喝完粥,兩碗中藥就遞了上來。
“我就發一個燒,怎麼有兩碗中藥?”唐路雲不解的看着張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