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談談你的學習吧。”孫黎熟練的把成績表放在桌子空的地方手指着宋息的名字。

“總分621，班級排名32，全校排名524。”孫黎道:“你這成績不說好也不說壞吧。但是九門課考六百多一點是有點不太夠看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宋息的表情，對方依舊是一副淡然的表情。

“當然也不是說你這個成績不好。就是我聽學習委員說你上課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玩手機。”

“……”宋息想到學習委員看見她不自在的樣子。她一直以為是他看見女生看他會害羞，想着他太腼腆了。結果，竟然是監視自己告密後怕自己發現的心虛。

宋息坦然道:“是的。”

“……”孫黎有點搞不懂了。平常那些學生都會給自己找借口的。再不濟也會讓她别收自己的手機。

“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沒有。”

孫黎再次沉默，她低頭看着成績單思考片刻還是繼續問道。

“宋息有想去的大學嗎？”

宋息表情沒有變化，聲音也是清冷“沒有。”

“……”孫黎捏了捏眉頭“那有沒有喜歡的工作？”

“沒有。”

“……”

孫黎擡頭看宋息，後者也在低頭看她。那雙眼睛裡印着影子全什麼都沒有。莫名其妙的讓她覺得宋息這個人好空洞，什麼都沒有。宋息低垂着眼睑也沒将眼中的無神遮住半分，孫黎突然好奇起來，什麼東西能打破宋息眼中的空洞，或者讓她有一時的光彩。

“你真的就沒有想去的地方？”

宋息看着目光落在眼前的一面牆，上面貼着以往高三畢業的照片，照片上的學生們都是發自肺腑的笑容。她冷淡道:“真的沒有。”

她也不知道，從小被灌輸要好好學習，要得第一，要讓所有人看的起自己。直到初一時被打破，原來她不一定要第一也不一定去要别人的豔羨。可一旦沒有這些，她也不知道自己未來的人生如何走，去哪裡。

她一直在走一步看一步，沒有盡頭的流浪在人生中。

孫黎也見過不知道理想不知道未來要做什麼的學生，她每次都會用“慢慢找，你一定找的到的。”去安慰他們。她知道，這個對宋息不管用。宋息這個孩子，上課睡覺成績也能在六百以上其中還有沒答的題，隻要宋息好好學完全可以上個好大學的。

而現在，要讓宋息找到一個可以讓她努力的動力。

孫黎道:“老師希望你即使沒有想要去的地方也不要去放棄自己。你很有潛力的，我希望你可以在找到理想之前能夠認真的對待學習，讓自己以後好走些。”

“我希望你可以在找到理想前一直努力下去。”

宋息依舊淡淡道:“我盡力。”

“……”好像說了又沒說哎！

回到班裡，龔粒粒看見宋息回來後有些緊張的看着她“老師說什麼了？”

“給我說了我的成績，讓我好好學習上課不要和你聊天。”

龔粒粒不滿道:“我哪裡有妨礙你學……你也不學習啊！”

她跟宋息做了一周多也沒見宋息好好學習過，倒是睡覺玩手機一點也不耽誤。

龔粒粒湊到宋息眼前“所以到底說了什麼呢？”

宋息擡眼看她，興是有點煩龔粒粒的詢問，神态中有一絲不耐煩。她恹恹的道:“我剛回答你一件事了。現在你回答我一個我就回答你這個問題。可以嗎？”

龔粒粒不帶思索道:“好啊！”

“陸懷鳴是什麼樣的人？”

龔粒粒好奇的看着第一排男生的後腦勺。她有些不滿，這個人有什麼好的？宋息竟然還問他！

她沒好氣的回答:“我跟他不熟的，反正肯定不是太好的人。”

“你跟他關系不好啊，很熟？”宋息洞察一切。

龔粒粒被說中後有一絲的心虛。當然熟了，從小玩到大的人能不熟嘛。

“我跟他，從小到大的冤家。”

“哦。”宋息道:“沒見過你們兩個聊天啊。”

龔粒粒道:“我一點都不想跟他在一個學校還是一個班。他這個家夥表面人模人樣背地裡還愛告我的狀，你知道什麼是道貌岸然嗎？他就是！”

龔粒粒沒發現剛才自己的聲音越來越的，前面的人都在回頭看她。

“龔粒粒，上課時間不是讓你說話的。”陸懷鳴站起來看着她們這裡，他長相偏柔和眉眼溫和，看着他們略有委屈的皺眉，倒顯得可憐一些。

宋息:“……”哪裡怪怪的。

龔粒粒咬牙切齒的小聲道:“這個狡猾的家夥，裝什麼裝！”

尤其是最擅長的裝可憐！

陸懷鳴看出來龔粒粒的不滿，他一邊說着“大家都好好學習。”一邊笑着向她走過來。

龔粒粒瞪着眼睛看着他走過來，不善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

“學委真是威風。”

陸懷鳴依舊笑着，挑起一邊眉毛，他一手撐着龔粒粒的桌子微傾身子，他輕笑道“喂喂喂，你這樣子弄的我好尴尬啊。”

龔粒粒翻了個白眼。拿着手中的筆戳戳陸懷鳴的手“怎麼沒尴尬死你呢？”

“讓你失望了，”陸懷鳴伸手拿過龔粒粒的筆在手中轉，他含笑道:“我這個人在你面前完全不在乎任何東西。”

龔粒粒一把拍開他的手，筆落在了地上。興許是覺得這樣有點過分了，龔粒粒還是擡頭闆着臉，隻是眼神有些飄忽。

陸懷鳴聳了聳肩表示習以為常了。把筆撿起來放在龔粒粒的桌上。

龔粒粒皺眉道:“我不想要了，送你了。”

陸懷鳴無奈笑起來，他把筆拿起來用校服擦着。

“大小姐，就掉在地上一會兒我還給你擦幹淨了，别嫌棄了啊。”

龔粒粒神色有些不自然“我不是嫌棄它……”

“不要我就拿走了哦。”

“随便你！”

陸懷鳴把筆揣在口袋裡，少年笑意滿盈，他開口道:“我知道了。送筆代表你鄙視我。”說完他不等龔粒粒把話說出來就回到座位去了。

他同桌看着他笑容滿面的又看着後面龔粒粒臉都要黑了的樣子，道:“你好好的招惹她幹嘛呢？”

陸懷鳴聞言挑眉驚訝道:“我為什麼不能招惹她？”

“……”說的好有道理啊！

陸懷鳴看着同桌無語的表情心情大好的把筆拿出來轉。蓦的，看向他的同桌語含威脅道:“我桌子上的筆你都可以用，除了我手上這個，你最好不要用。它貴。”

“……”還在用着他十幾塊一根筆的同桌看着手中的筆無語的沉思起來……

後面的龔粒粒正在跟宋息大說特說陸懷鳴這個人的可恨之處。

“看到了吧，這種人跟他多說幾句就是浪費空氣。”

宋息道:“你想知道老師對我說了什麼嗎？”

聞言龔粒粒立馬停下對陸懷鳴的批判，她笑嘻嘻的看着宋息等對方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