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荷還是熟悉的那套打扮,但不知是不是錯覺,眉眼間透出幾分威嚴來,肩頭的領口的絨毛被微風吹得輕晃:“沈姑娘好久不見,如今已成了魔尊,我們也好讨論讨論合作的事。”
沈怆詩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用法術隐去眉心痕迹,擡頭對上衛荷含笑的眼睛,有些恍如隔世的錯覺:“衛長老,真是好久不見,我們怎麼合作?”
“魔界的礦物在其餘地方難以見到,我門下可幫魔界提供築城工具,培養煉器師,魔界用同等價值的礦物交換即可。”衛荷笑容和煦,從衣袖裡摸出一支新的簪子,替沈怆詩戴上,“傻姑娘,連防身玉簪都碎了,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吧。”
“這支新的全當贈你,若是以後缺少什麼法寶武器,盡管來找我就好。”
積攢已久的難過一時間全部湧上眼眶,沈怆詩眨了眨眼,依舊難以掩蓋眼中濕潤,淚水不自覺湧了出來。有些事情她記不得了,可那股悲傷的勁頭一時郁結于心難以消散不見。
“趁着能哭多哭會吧。人這一生,這種時候可能再也難遇見了。”衛荷歎了口氣,伸手将少女攬在懷裡,拍了拍她的脊背。
半晌,衛荷衣襟前的绯色又加重幾分。沈怆詩擦幹眼淚直起身子,不動聲色地施法烘幹方才哭濕的地方,茶色眼瞳中堅定如舊。
“師娘,衛傾州現在怎麼樣?靈霄門還安穩嗎?”
“衛傾州一切如常,但靈霄門.....”衛荷給沈怆詩斟滿一杯茶水,再度開口,“定霜沐長老時常不在宗門,道陽長老的弟子時常偷偷摸摸去找景淩天麻煩。”
“景淩天自然不服,不知用了什麼法術,竟炸掉了道陽長老大半個山頭。景家旁支虎視眈眈,想要以此為借口廢了他父親的家主之位。”
吳能長老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就算自己已經沒了,弟子還孜孜不倦地履行欺軟怕硬的傳統炮灰觀念。沈怆詩嘴角微微抽搐,心底默默替他的弟子們默哀。
“師娘,我覺得景淩天他資質不凡,您可以試試看教他煉器,他應該能領悟。”畢竟是有些相似的奇妙經曆,沈怆詩對景淩天惺惺相惜,有幾分兄弟姐妹情誼。
對沈怆詩的建議并不意外,衛荷端起茶杯淺抿一口,微微點頭,遞給她一本封裝樸素的書本:“怆詩丫頭,師娘能助你的不多,唯有這本書,你需要之時它自會派上用場。”
不知道未來景淩天會成長成什麼模樣。沈怆詩思緒發散接過書本,伸手端起茶杯,卻看見手腕上一縷黑色絲線綿延着往身體方向遊走而去。
糟了!是蠱毒。
來不及多說幾句,沈怆詩連忙用吞噬之力減輕蠱毒影響,匆匆道别衛荷。
我可不想也斷一隻手臂。大腦飛速運轉,可一時半會也找不到能解除蠱毒的人,少女隻能跑到曲嶺所在的房間,試圖死馬當活馬醫。
“你怎麼.....”
“我蠱毒發作。”還沒等曲嶺問完一句完整的話,沈怆詩就火急火燎地開口打斷,她手上還捏着杯未喝完的茶,見到了地方便一股腦灌進嘴裡。
曲嶺宕機一瞬,立馬從袖子裡摸出丹藥丢進對方嘴裡。沈怆詩囫囵咽下丹藥,摸着胸口心有餘悸。
“這藥隻能暫時壓制蠱毒,想要根治還是得去妖界一趟,找下蠱的人親自解開。”曲嶺從腰間解下一大瓶丹丸塞入少女手中,“這蠱多半是妖皇所下,不過解法不像他對親信下的那種,隻要殺了他就可以解決問題。”
......好你個墨清淵,背刺朋友,強搶民女,下蠱下到我頭上來,這下不得不啟程去做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