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天有點蒙,今天突然蹦入頭腦中的新東西太多了,他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行啦,謝謝你送我回來,我回去了,雖然我讨厭土穆瑤……不過還是提醒你一句……令狐賢似乎對你不懷好意呢!”金羲月擺擺手,就向着自己的銀梅山去了,留下雪天在那裡怔怔出神。
雪天很少有睡不着的時候,尤其是在每天訓練強度這麼大的時候,他竟是失眠了,腦子亂成了一團。
困擾他最多的還是水鏡月和他說的那些事情,還有那個莫名其妙的親吻,那是一種奇怪的,從未有體會領悟過的領域,竟是讓他怦然心跳,而且落荒而逃。回想起當初金羲月親他以後的那種近乎有些厭惡的心情,似乎對于水鏡月的吻……有些期待……可是土木又會怎麼想呢?她會不會又傷心了?又生氣了?像上次那樣哭出來?
土木喜歡我,那我對土木一直都是當作最好的朋友……可是,我對于水姑娘呢?為什麼現在想起來心中竟是好似有個漩渦,越卷越深,越陷越深,好似千萬小爪拂過,有點癢,又有點痛?
“天兒,天兒……來救救我!救救我!”雪天突然一個激靈從床上彈起,又是這個聲音,又是那個方向!是誰?到底是誰?
雪天披上衣服,再次沖着那個方向,是天山的腳下,你在天山的裡面,就是今天日暈師傅進入的地方!是的!一定是的!
雪天已經顧不得許多,他一定要探個究竟,為什麼這個聲音一直纏着他,為什麼這個聲音隻有他聽的到,别人聽不到?又為什麼,這個聲音會在那麼恰巧的時刻,那麼恰好的時間竟停了下來?他不相信這些隻是一個巧合!
天山看似渺遠,可是在夜色之下,似乎沒有多久就到了,雪天站在天山的山腳,那石頭制成的大門處,站了很久,他一直在猶豫要不要進去,可是那聲音竟是那樣的充滿期待,那麼的親切,那麼溫暖,讓他忍不住想要進去,想要打開,最終,他還是推開門,進去了……
天山中,很冷,可是也很美,山洞中是天然形成的鐘乳石洞,有的地方幹涸,有的地方還濕淋淋的,雖然是鐘乳石居多,但是其中還是有一條很寬的,用石頭砌成的路,直接蔓延至山的深處。沿着這路應該就可以走到裡面去吧?
随着越往裡走,那聲音在耳邊越發的動聽而清晰,似乎是在指引着雪天的方向,每每到了岔路,那聲音似乎就能夠把方向告知雪天,而雪天則是安心的跟着他那聲音的方向走去,一路甚至都沒有回頭和遲疑,似乎是被施了什麼法術,又好像被詛咒了一般。
走着走着,終于是到了盡頭,那是一片水形成的門,就像一面鏡子,水靜止在在那裡,映出了雪天的身影,雪天看着自己衣衫不整的樣子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對着“鏡子”好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飾,那影子也是做出同樣的動作。就在此時,那聲音再次響起:“天兒,天兒,救救我!救救我!”
雪天感受到那聲音似乎就在這“鏡子”之後,他的手就觸上了那“鏡子”想要試探一下自己是不是能夠穿過這個鏡子,就在他觸上的一刹那,鏡子那邊的影子竟是和他變得有些不同了,那影子雖然還是和雪天一模一樣,但是眼神卻大不相同,兩隻眼中眼白皆是變成了黑色,可是眸子卻是通紅通紅的,雙手也變成了非同尋常的利爪,吓了雪天一跳。
就在雪天還在出神的時候,那雙利爪已經向他抓了過來,雪天本能的敏捷一躲,雖是躲開了,可是黑發卻被抓掉了幾縷,雪天心中不禁一驚。
雪天連忙迎戰,他思索起來,看起來這個鏡子産出的便是他自身的倒影,隻是性質似乎不太相同,雪天後退了幾步那影子也後退,并不再攻擊,隻是和他保持同樣的站立的動作,但是眼睛還是那種奇怪的色彩。
雪天試着用一團火球飛過去攻擊,倒影中也發出一團火球,隻是那火球是完全的黑色焰心,綠色的火焰包裹着,雪天躲開了射出的火球,倒影也躲開了,雪天再次靠近鏡子,那影子也靠近了他,兩個人在靠近的一霎那竟是拳打腳踢起來,首先攻擊的是那影子,雪天招架住了,隻是沒有想到這影子的力道竟是那般大,雪天隻得撤力撤步,離開鏡子,那影子也就不再追上來。
總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雪天心中不禁焦急,他掏出懷中的白扇,稍稍用無火術包裹保護了一下,沖着鏡子就砸了過去,隻聽得一片稀裡嘩啦的破碎聲,而耳邊的聲音說:“莫要砸開,破鏡重圓的故事應該知道吧?”
“那你告訴我,應該怎麼辦?”
“閉上眼睛,穿過去!”
看着已經重圓的碎鏡子,雪天就明白這鏡子不是那麼容易就會破壞了,鏡子定是在保護着什麼,不然不會這般厲害。
雪天決定聽信她的話,他閉上了眼睛,沖着鏡子走了過去,隻聽得耳邊漸漸安靜下來,然後:“我變成了魔!我是魔!我是魔!!!……”的聲音不絕于耳,雪天緊張起來,但是耳邊那越發清晰透亮的聲音安慰到:“這就是你心中最懼怕的事情,隻要安心,不要理睬就好了!”
雪天怎麼可能不分心?那鬼哭狼嚎一般的自己的聲音就在耳邊不停的折磨着他,即便是雪天堵住了耳朵,但是,不僅僅無濟于事,而且似乎那難聽的聲音更加深入耳中,絲絲縷縷的鑽入内心。
雪天無奈,隻得将手放下,任憑那難受的聲音再次遊蕩在耳邊,而與此同時,那個安然,舒心的聲音竟是深入他的内心,那聲音開始唱起動聽的歌曲,那些歌曲似乎是那般的耳熟,就好像是兒時爹爹給自己唱的那一首首安眠曲,漸漸的,那些鬼哭狼嚎的聲音就聽不到了,能夠感受到的,隻有自己以應該走的方向,還有那安心的安眠曲。
“天兒,天兒?天兒,你聽的到嗎?聽到就張開眼睛吧?”
雪天還想再聽聽那安眠曲,許久不想張開,但是安眠曲已經停了,他猶豫了一下,想象着張開眼睛能夠看到的人究竟是個什麼樣子,當他張開的時候,簡直讓他難以置信。
滿室都是人,而且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都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