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走了約有個把時辰我才走出來，門口是個圓形的門，左右拉開就可以出去，出去後再回頭看，竟是一面鏡子，可是那鏡子就好像是用沒有流動的水做成的……我心裡好奇那鏡子，就走到近前想要仔細看看，可是……”

“可是沒想到鏡子裡面有一個一模一樣但是眼神兇狠的自己是不是？而且你靠近了他就會攻擊你，而你離遠了他也離開了？”

“啊……啊？臭小子，胡說什麼呢？不是這樣的……我看到……我才不會告訴你我看到的是什麼……不過确實是我很害怕的東西……當我跟他争鬥的時候，突然有人來了，是當時的月華，然後她讓我離開那個鏡子……那東西也就退開了……她算是救了我，可是沒等我表示感謝，就被她斥責了一頓，我自知犯錯，正在害怕，她隻是囑咐我下不為例，然後讓我順着她來的方向出去……她說是有要事找神，所以無暇顧及我，讓我日後不許提及看到的一切……後來她進去的時候，我發現我剛剛出來的地方……也就是那個鏡子的後面，竟是充滿了人……我……我怕月華發現，不敢多看，匆匆離開了……”

“你不覺得好奇嗎？”雪天急忙插話。

“你小子着急什麼，老人家我還沒說完了！……出來以後，每當遇到月華我就會退避三舍，可是心裡還是好奇這個事情，終于是有一天，我忍不住了，瞅着機會就問了問月華這個事情……她說我是胡說，神的住所裡面隻有神一個人……

可是我心裡怎麼可能相信呢？畢竟我自己親眼看到了啊……所以最後，我還是忍不住好奇，終于是有一天，我決定從正門進去，竟是順利的進入了，而且我又到了那個鏡子所在的地方……我也是後來發現了鏡子的隐秘，就是不能夠觸碰，可是不觸碰也無法過去，陰錯陽差的又看到了月華……然後我就和她在門口争執起來……不過由于是在天山裡面，我倆誰也不敢輕易動手，最後……她說若是能夠看到那些人，她就放過我……也是在那時候我才發現，作為聖女的她們，每次都是閉上眼睛進入的……難怪會說沒有人，而且當初我從神的住處出去的時候，鏡子裡面所掩藏的空間中也是黑壓壓的一片。

我沒有進入鏡子裡面的方法，可是月華知道，她閉上眼睛，也讓我閉上眼睛，我當然知道若是閉上眼睛那一切都不會看到，所以一旦感覺通過鏡子，我就張開了雙眼……”

雪天打斷了他：“前輩，我想知道，……你當時沒有聽到鬼哭狼嚎的聲音嗎？而且你如何知道自己已經通過了鏡子？”

“你小子今天怎麼回事？一點兒規矩都沒有！……老人家我本來就腦子不好，你還問東問西……幹什麼？不想知道怎麼回事啊？”

“想……想……前輩莫生氣，我也是好奇知道，心裡着急……還請前輩見諒……”

“算了……老頭子今天頭腦靈光，就這樣吧……懶得和你計較！哼！……我當時沒有聽到什麼鬼哭狼嚎的聲音，聽到的大多還是我害怕的東西發出的聲音，然後等我覺得我聽不到那聲音的時候，我就張開了眼睛，和我猜的差不多，聲音消失了，便是已經通過了鏡子……當時眼前的一切我還曆曆在目，那是很多很多人的身體，僵立在那裡，有的在地上，有的在空中，每個人都被一層冰霜所包裹……最頂上，是一塊寶石……那是一個巨大的陣法……然後我就讓月華也張開眼睛，月華并不張開，她說神不讓她張開眼睛，直到指引她的聲音讓她張開她才敢，不然便是對神不敬。

我說若不睜開，就不能證明我是對的，總之我們争執了很久，最後，我強行扒開她的一隻眼睛，可是她卻說她看到的隻有一間空空的房子，還有一個巨大的寶石在房頂發光，别的什麼都沒有……我開始以為是因為我強行扒開她的眼睛刺激到了她，讓她緩緩再看，可是無論重新睜開多少次，都是如此……我意識到恐怕這不是我的問題，而是神怕是對她做了些什麼……最後她要抓我去神面前忏悔伏法，碰巧那天神隻是閉門不見她，隻是隔着門向她下達了一些命令，甚至都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任憑她在門外如何求見，裡面的神都沒有一點反映……所以我算是躲過一劫，出來的時候，趁她不備我便逃出天門……我當時真的很害怕……因為我修為不夠，生怕月華會派人來抓我……而且我心中也是擔心月華……畢竟……那裡面關着的都是女子，而且都是天門的女弟子……我怕她會由于我的緣故而被……”

老者突然頓住不說話了，雪天看着他隐藏的方向，突然說道：“莫非那鏡子，是反映人内心最恐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