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賽前落十一宣布着比賽規則,花千骨看着高高坐在法壇正中的那個清冷的白衣仙人,默默說道:“我之所以努力到現在,不光是為了完成清虛道長的囑托,也不光是為了找墨冰,我是真心的想學習法術,成為你的徒弟,常伴你左右。無論結果如何,無論你願不願意收我為徒,我都要盡力一搏,哪怕是要賭上我這條性命。”
決賽的兩個人飛身躍落在水面上的棋子上,花千骨緩緩抽出了長留弟子用的普通玄鐵劍,霓漫天扔掉了褐色劍鞘,露出了一柄閃着寒光的寬大厚重的劍。兩人上下翻騰過起了劍招,很快花千骨發現了霓漫天的劍鋒劍氣比往常還要淩厲幾分,她被隐隐的寒光掃到便覺得呼吸一滞。“當”的一聲雙劍相交,火花四射,花千骨的鐵劍上竟然出現了一個缺口。霓漫天整個身子向花千骨壓了過去,花千骨隻覺得手臂發麻,咬着牙奮力抵抗着,胸中氣血翻湧,一絲血從唇角流了下來。這時不知從哪裡飛來了一柄寒光閃閃的劍,劍身是漂亮的綠色,流光溢彩,正是斷念。斷念停在了花千骨身旁,引起了觀戰台和衆弟子中一陣騷亂:“那把漂亮的劍是什麼啊?”“是啊,是從哪裡來的?還飛到花千骨身邊了?”“那個我怎麼看着像尊上的斷念劍呢?”“什麼?斷念可是靈劍啊,會認主啊,這是怎麼回事?”
觀戰台上,霓千丈瞪大眼睛問:“那個到底是不是斷念劍?”摩嚴也扭頭問白子畫:“子畫,這到底是?”白子畫氣定神閑的回答:“這是我送給她的。”聽到這番對話,玉濁峰掌門溫豐予帶着嘲諷說:“有意思了霓掌門,恐怕你今天要失望了。”霓千丈面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擂台上,花千骨一邊和霓漫天抵抗一邊說:“斷念,現在是仙劍大會。聽話,快回去。”斷念卻又固執的前進了幾寸,花千骨有些急了,大喊一聲:“走啊!”斷念“嗖”的一下飛了回去。霓漫天看着遠去的斷念,心裡也打鼓:“斷念不是尊上的劍嗎?”花千骨趁着她愣神的功夫掙脫了她,兩人分了開來,霓漫天心頭火起,暗道:“花千骨,我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運注真氣于劍身上,劍光暴漲,兜頭蓋臉的向花千骨籠罩過去。花千骨不敢再跟她硬碰硬,思考着對策。她發現霓漫天确實如姜興言所說,動作因為不熟練有些不連貫,再加上她用的劍比較沉重更是明顯。“既然這樣,那就以快速靈巧搶得先機。”想到這裡,她劍走輕靈,身法加快旋轉,竟也尋到霓漫天的破綻之處逼她變招而避過了幾招險招。
觀戰台邊東方彧卿向混在長留弟子中的綠鞘點了點頭,綠鞘悄悄退到僻靜處,從懷裡掏出了一隻全身潔白的小貂兒。那小貂“嗖”的一下蹿入了長留弟子人群裡,從舞青蘿的肩膀跳到了尹上飄的腦袋,又“嗖”的一下躍到落十一的懷裡,接着蹿到了雲端手臂上。它動作奇快,往往是人還沒反應過來它已經跳走了,一時間長留弟子裡面炸開了鍋:“哎呦,我的脖子!”“哎喲,我的肩膀。”“這什麼呀?”“沒看見,帶毛的,抓住它!”
弟子群中一片混亂,驚叫連連,惹得觀戰台上的衆人不由得側目去看,站在洛河東身後的東方彧卿瞅準時機輕輕一拍洛河東的肩膀,洛河東将手中的一個彈丸——顯影丸向空中一彈,直直彈到了霓漫天的劍上。一片金光閃過,那柄劍突然變了樣貌,全身變成碧藍色,閃着冷冽的幽藍色的光芒。混亂過後,落十一已經抓住了那隻雪白色的小貂,緊緊抱在懷裡,旁邊的糖寶吓得直躲:“你,你不要過來啊!”落十一憨憨一笑,依言站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