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花千骨在床上輾轉難眠,腦海裡時不時出現白子畫那張絕世的臉,又想起東方彧卿的話:“和他你是不會有結果的,還有——你别忘了你自己魔界的身份。”“是啊,你是什麼身份?一個魔頭,竟然觊觎仙界至尊。如果尊上知道了這些是不是理都不要理我了?甚至——還會要殺了我?”猛然想起在太白大戰時白子畫拿橫霜指着自己時的情形,花千骨痛苦的用被子捂住了臉……
接下來的幾日,花千骨表現有些反常,她早晨起床後就到院中練劍,故意虛張聲勢弄出很大的動靜,直到日上三竿。白子畫披散着頭發等不來花千骨給他束發,聽到庭院中練劍的聲音,無奈的搖搖頭自己拿起了梳子梳頭。飯也不是每天做了,花千骨好不容易做一次飯,也是她自己埋着頭吃,也不管給白子畫夾菜布菜了。白子畫索性故意不去夾菜,自己吃着白飯,悄悄關注着花千骨,似等着她來關照自己。誰知道花千骨快速将飯扒進嘴裡,将碗筷一撂:“尊上,我吃好了。”看也不看他就快速跑走了,白子畫拿着碗筷納罕的看着她的背影……
笙蕭默試着勸白子畫:“人言可畏,尤其是有了上次你用流光琴交換救千骨的事情。師兄,不如讓千骨回亥殿去住吧?”白子畫不光是不舍,還有擔心,擔心她再受到傷害,他垂着眸不語,面色冷得讓人無法靠近,笙蕭默契而不舍的繼續勸:“師兄,再這樣下去,對你對千骨都不好啊!尤其是千骨小姑娘家家的,這以後在仙界還怎麼擡頭見人啊?”
這正是白子畫生氣的地方,雖然他知道花千骨‘喜歡’的人是東方彧卿,但是這些的流言還是讓他心中耿耿,心情異常煩躁,白子畫擡頭說:“過幾天我要帶她下山去曆練,尋找憫生劍,長留的大小事宜就麻煩你和師兄了。”
“嗯,去人界下山曆練,倒是可以遠離這些是是非非,但是這也不是逃避的辦法。師兄,你們終究還是要回來的。”“回來之後我就正式收小骨為入室弟子。”笙蕭默低頭沉思:“哦?成為師徒或許能堵住悠悠衆口,千骨也能名正言順的住在絕情殿了,嗯,這倒是個辦法!哎,師兄,可是你當初為何不肯收她呢?”再一擡頭,白子畫已經走了,隻留下一個清冷的背影……
這日陽光明媚,萬裡無雲。白子畫臨風站在露風石上,花千骨一邊打掃房間一邊忍不住偷偷看那遺世獨立的背影。清冷的聲音響起:“小骨,你過來。”“哦。”花千骨放下手裡的東西小心翼翼的走到白子畫身旁:“尊上,你有什麼吩咐?”“小骨,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花千骨神情有些緊張的回答:“沒,沒有啊。”卻眼神躲閃不敢直視白子畫。
“從這裡往下看,告訴我你現在看到了什麼?”花千骨不假思索的回答:“長留山啊,還有長留山上的草、木、花、葉。”忽然想起白子畫以前說過的話,接着小聲說:“嗯,要用心去感受。”她閉上雙眼,開始感受起來,隻覺得太陽照在身上暖融融的,說不出的舒服,花千骨睜開雙眸,會心的一笑:“我知道了,這裡的花、草、樹木都是喜歡太陽,向往光明的,就好像大家都喜歡美好的事物一樣。”
白子畫點了點頭:“可是這世上不是隻有白天的光明和晴日的溫暖,也有黑夜和風雨。就如你在修仙途中也會有雜念,會影響心境一樣。”花千骨垂頭沉思了一會兒,猶猶豫豫的說:“尊上,弟子最近确實心有所惑,這些日子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如果已經料到會有不好的結果,但是又沒有辦法改變,也沒有辦法阻止,那應該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