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花千骨頭腦中還在飛速的想象着各種可能,那邊酒杯還未到白子畫身前,隻見白子畫伸手拍了桌面一下,“砰”的一聲悶響之後那酒杯就斜着向上飛了起來,向上的力量延緩了杯内酒水的向前沖力。此時酒杯剛好到了白子畫面前,他伸手一抄,緊接着手腕随之輕輕一抖,一個帥氣的小回旋将酒水的前行沖力全部卸了下去,身子依舊坐着紋絲未動,衣衫纖塵不染,而杯中酒竟然一滴也未灑。
這一下不僅旁邊的谷幽蘭驚得瞪大了眼睛,那薛志揚本來還在洋洋得意等着白子畫出醜的,此時也是張着嘴半天合不攏。“多謝。”白子畫淡淡的應了一聲,但是并未飲,而是直接放到了桌上,他将一旁的空酒杯斟上酒,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說:“來而不往非禮也,薛少俠請。”說完中指食指交疊在那酒杯上一彈,那酒杯就挾着風滑向了薛志揚。
薛志揚這下傻了眼,别看白子畫隻是輕輕一彈,但是看這酒杯滑動的來勢他就知道其内夾帶的内勁強勁。情急之下薛志揚隻能硬起頭皮學着白子畫的樣子,“啪”的一聲重重拍在桌上,酒杯雖然彈起了半尺,但是其前進的勢頭根本未減,那酒杯眼看着就要橫過來全扣在薛志揚的身上了。實在無法,他隻能狼狽的抓起桌上的描金折扇一擋一托,堪堪接住了酒杯未掉落地上,但是杯中酒盡數灑在了扇子上,饒是這樣他還是感覺到這酒杯上所帶的勁道讓他握扇的手虎口微微發酸。
這一下薛志揚終于知道了白子畫武功和内力遠在自己之上,明白這人輕易招惹不得,臉上不由露出膽怯之意,說話都有些結巴了:“多、多謝白兄台!”說完趕緊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座位去了,衆人熱鬧看完繼續該賞蓮的賞蓮,該吟詩的吟詩。谷幽蘭滿臉仰慕的看着眼前這張俊美絕倫的臉,完美的線條勾勒出堅毅的下巴,長長的睫毛微垂着,卻掩不住眸中的沉穩和睿智。武功高強,含而不露——她果然沒有看錯。
花千骨看着湊在白子畫身邊眼睛放光的谷幽蘭,心裡莫名湧出一些異樣的酸澀,她故意從兩人之間擠了過去:“讓讓,抱歉啊谷小姐。”将谷幽蘭擠到了一邊,關切的問白子畫:“師兄,你、你沒事吧?”白子畫淡淡的回道:“我沒事。”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花千骨頑皮的一笑,抱着拳滿臉欽佩的說:“師兄武功蓋世,小弟佩服之至。”讓白子畫唇角微抽,差點把酒水噴出來。花千骨學着白子畫的動作虛虛向桌上一拍:“哎,師兄,這是什麼招式啊?要不要起個威風的名字?叫‘敲山震虎’、或者‘拍案驚奇’怎麼樣?”
谷幽蘭在一旁聽得啞然失笑,這時秦水昇過來招呼:“幽蘭,師父叫你過去一下。”谷幽蘭來到老盟主身旁跪坐下來問:“爹,您有什麼吩咐?”谷茂才低聲詢問:“這個白少俠是長留派的?”“對啊,我告訴過您的。”“他也參加武林大會嗎?”谷幽蘭搖了搖頭,不無遺憾的說:“他不參加,但是他的那個姓花的師弟已經通過擂台賽拿到了入場資格。”說着她向花千骨的方向遙指了一下,谷茂才捋須點了點頭,雙目精光閃閃,他方才看到了薛志揚和白子畫較量的過程,縱橫江湖二十餘年,他第一次覺得無法估摸出一個人的真正實力,總之是深不可測。
過不多時,東方彧卿突然走到亭中央團團一揖,張羅着說:“各位豪傑,各位豪傑,聽四王爺說啊這裡每年的觀蓮節大家都要吟詩作畫什麼的,我們今年呢就搞個有意思點兒的如何?”衆人都提起了興趣,紛紛看着他問:“東方先生,是什麼?”東方彧卿神秘兮兮一字一頓的說:“是-猜-畫-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