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皇上姜玺從轎内走了出來,三步并作兩步的跨到太後面前先一把握住了羽林虎符,随着想将太後扶起來。誰知太後卻執拗着并不起身,隻是不卑不亢的望着他,姜玺知道太後是等他下口谕,便站直身子說:“好,朕便應了太後。罪臣姜譽雖然意圖謀反,罪大惡極,但是事出有因,也有錦衣衛行事不妥之故。念及先皇遺旨和朕與他的兄弟情誼,特開恩赦其死罪。即日起免去姜譽王爺的頭銜貶為庶民,撤銷俸祿,并收繳王府,遣散其所有下屬,姜譽本人不得再進入臨淄城和皇宮。但無論是錦衣衛還是羽林軍誰也不許再為難他,違令者斬!”此時的姜玺對太後隻有滿滿的感激和敬佩,所以囚禁太後的話始終說不出口。
太後終于稍稍放下心來站起了身,姜玺長舒了一口氣,對着跪成一片的錦衣衛和羽林軍說:“平身吧。”塵埃落定,此時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東方彧卿已遣散了皇轎周圍及陽泉廣場内姜譽的死士們,太後回眸最後看了姜譽一眼,低聲說:“譽兒,希望你不要怪母後,齊國内亂、百姓疾苦、兄弟相殘會是你父皇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走吧,不管你去哪兒母後隻要你一輩子平平安安就夠了。”說完便在羽林軍的簇擁下再度上了轎。太監長喏道:“皇上太後起駕回宮——!”蘇長生心情大好,指揮着錦衣衛保護着皇上、太後便向臨淄行去。此時空空蕩蕩的廣場内隻剩下白子畫、花千骨、東方彧卿和呆軟在地上的姜譽了。
東方彧卿走到姜譽面前勸道:“王爺,你我都已盡了力,但是有太多的沒想到……事已至此,任誰也無力回天了,王爺還是盡早離開是非之地吧。”姜譽已經停止了哭泣,臉上仍然帶着淚痕,他滿目凄涼的說:“‘王爺’?我此時也不再是什麼王爺了。”姜譽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他面向白子畫跪着行了個禮,說:“尊上,我已想通了,現在凡塵俗事已了無牽挂,我想——再回長留修仙可以嗎?”
白子畫思忖了片刻,他雖然知道對現在的姜譽來說回到仙界修仙是最好的選擇,但是内心卻有些拒絕他再回長留,尤其是想起他曾經對花千骨公然示愛,心裡哪裡總是很别扭抵觸。白子畫看了眼姜譽,淡然道:“姜譽,你能想通再回仙途很好,隻是上次你離開之時長留上下皆知你人界身份,議論頗多,恐不利于你今後的修行。”見白子畫竟是拒絕之态,姜譽已了無生氣的臉變得更加面如死灰。
花千骨眼見姜譽沒有了一切,母親自囚于皇宮,而他留在人界頗也不安全,不由得抛卻了對姜譽的怨氣而起了恻隐之心,花千骨聽到白子畫有拒絕之意連忙提議道:“尊上,不如讓他去蜀山吧,我可以修書一封知會雲隐。”白子畫點了點頭:“也好。”姜譽喃喃的說:“蜀山?”突然死水一般的眼睛裡有了些許光亮:“千骨你是蜀山掌門,那我就是你的屬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