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呼喊反倒讓窗外的無垢吓了一跳,還沒動作,旁邊的廂房門‘咣’的一聲被強勁的仙力震開,不用猜他也知道有如此渾厚仙力的人是白子畫,無垢連忙身形一閃隐入了黑暗中。白子畫飛身過來又震開了花千骨的房門,伸手一揮點亮了蠟燭。“小骨?”白子畫檢視着房内,花千骨抱着肩蜷縮在床上,瑟瑟發抖的說:“尊上。”
“發生什麼事了?”白子畫扶住她,關切之情溢于言表,花千骨皺眉說:“我,我剛才做噩夢了,我夢見我被綁了起來無法動彈,有鋼釘向我飛來釘在我的身上,好疼好疼。”白子畫柔聲安慰道:“沒事,不用怕,隻是夢。”“可是那感覺也太真實了!尊上,你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嗎?”
白子畫垂下眼簾不語,想起了他曾經做過的夢,那個紅衣女人是誰?當時他心痛的感覺也是如此真實,真實到他懷疑這是不是曾經發生在他身上而他忘記了。花千骨接着自責的說:“尊上,對不起啊,我又把你吵醒了。”白子畫扶花千骨躺下,給她蓋好被子輕聲說:“你睡吧。”說着轉身就要出去。“尊上……”花千骨怯怯的喊住了他:“我還是有點怕。”白子畫看了看花千骨,又扭頭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空,點頭說:“我在廊下撫琴助你入眠。”……
于是悄悄探出頭張望的無垢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小雨淅淅瀝瀝的下着,從敞着的窗子看去,花千骨正睡得香甜酣美。門外的廊下,白子畫白衣墨發在雨夜下尤其顯眼,他幽雅的盤膝而坐,腿上一把瑤琴,長指輕撫,細膩纏綿的音符随着他指節的跳動流瀉而出,和着雨聲更顯柔和缱绻。無垢緊抿着嘴唇,從這琴音他就聽出來——白子畫已然動情了。
無垢等了半晌知道今夜再沒有下手機會,隻得返回了後山的山洞中。剛到洞口無垢就被濃重的血腥味吓了一跳,急忙走了進去,看到的是媚兒滿臉滿身的血污,抱着血肉模糊的雁停沙一口一口的在咬着她身上的肉,狀如瘋魔,嘴裡時不時叨叨着:“你知道嗎……我的順哥死得好慘……他死後就是這樣……肉一點一點的爛掉……”無垢一掌揮出,光印一閃,媚兒的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