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畫微微颔首,因為花千骨中毒帶傷回來,他絲毫未起疑心。花千骨滿臉擔心的問:“尊上,那真的雲隐是不是已經遭遇不測了?”白子畫胸有成竹:“不會,沒有憫生劍,這個雲翳永遠傷不了他。”花千骨終于松了口氣:“那就是說雲隐師兄還活着?”白子畫點了點頭,接着又告訴了花千骨發現雁掌門屍體的事,最後問:“小骨,現在各派大都認為人是殺阡陌殺的,你怎麼想?”花千骨脫口而出:“不可能,姐——”她本想說‘姐姐他不會的’,話到嘴邊及時刹住了,她快速偷看了白子畫一眼,連忙改口道:“解決這個謎題不該沒有證據随便懷疑人,實在不行可以直接去問問他,還有殺阡陌前天幾乎一直和我在一起,他不可能有時間去殺人的。”
白子畫說:“人很可能是接任大典前晚半夜殺的,其實我也覺得殺阡陌的可能性不大。以我的了解,殺阡陌要殺一個人必會大張旗鼓明來明去,就像他那日要殺雲隐一樣。”花千骨連連點頭:“對!所以,不會是他殺的雁掌門,那——”白子畫接着說:“我觀雁停沙的面目,她的眉頭緊皺,瞪着眼睛,顯得很是憤怒的樣子,而沒有驚訝。”“所以尊上你懷疑是熟悉的人作案?會不會是——那個雲翳?”白子畫點了點頭,說:“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我現在就去問他!”花千骨說着就要起身,白子畫按住了她的肩頭:“小骨,不可貿然行事,若沒有證據揭穿他,他又豈會承認?”花千骨憂心忡忡的問:“尊上,雲隐的下落恐怕隻有雲翳知道了,可是要怎麼樣才能揭穿雲翳找到雲隐呢?”“讓他自己露出馬腳即可,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這個雲翳就是在武林大會上與你争魁首傷了你的那個人。”花千骨倒抽了一口氣:“那個莫胥友?可是,他為什麼?……難道是為了憫生劍?”“對。”“那我們就從憫生劍這裡入手……”于是兩人坐在一起,悄聲商議了一番。
夜色如墨,燈燭下兩人肩并肩,頭挨着頭,最後商議完花千骨要起身離開時白子畫才意識到他與她離得那樣近。他向來不喜歡與人太過親近,也許因為了解他,也許是因為他的刻意保持距離,以至連摩嚴和笙箫默都未曾與他如此過。然而今天他就那樣自然而然的與花千骨挨在一起,沒有任何不适,甚至覺得有些開心:幾乎兩天沒見了,這麼近距離的看着她——哪怕是她調皮的在嘟嘴撓頭;淡淡的聞着她身上的味道——哪怕還參雜着塵土和薄汗的氣息,竟然讓他很安心……
同一時間,收到七殺密信的雲翳如約偷偷來到了蜀山腳下的竹林内,他左顧右盼的在尋找單春秋,一切靜悄悄的,除了自己的腳步聲就是風吹竹葉的沙沙聲,聽起來陰森可怖。突然之間,一個陰沉的聲音響起:“恭喜啊,要當蜀山掌門了,我果真沒有看錯人。”單春秋從暗影裡顯出身形,他已經将接任大典時發生的情況打探得清清楚楚。雲翳摸着自己的臉,小有得意的哈哈一笑:“護法,這不也是托了您的福嗎?隻是——聖君昨日是怎麼回事,竟然出手狠辣想要雲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