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如遭雷擊,花千骨吃驚得瞪大眼睛,喃喃的說:“這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是尊上的生死劫,不可能!”無垢趁着花千骨震驚失魂的當口,提起手中的碧落劍就要刺入花千骨的心窩,誰知道就在劍尖還未觸及花千骨衣衫之時,一股強勁的力道從側面襲來,将無垢的劍打偏了半尺。劍鋒貼着花千骨的肩頭掠過,碧落劍強大的劍氣還是将花千骨的身子擊得一歪,倒了下去,鮮血從花千骨的口中流了出來,她再也堅持不住昏了過去。
能将自己注滿真氣的劍擊歪半尺,這份功力讓無垢吃了一驚,還未來得及多想,一個黑衣人影挾着寒光已經翻躍到面前。無垢舉劍相迎,與來人打在一起,一灰一黑兩道身影一會兒飛躍至半空,一會兒又穿梭于竹林,竟是難分上下。打了半晌,黑衣人熟悉的身法和劍招讓無垢疑窦叢生,他借着招式将掌風故意掃到黑衣人的面部鬥篷上。掌風到處鬥篷掀開了一角,無垢馬上認出此人正是多年音信全無的五上仙之一的東華,他停了手,驚訝的問:“是你?!”
東華住了手往後退了幾步,無垢繼續追問:“這些年你去了哪兒?為何要阻止我殺她?”此時遠處傳來簌簌風響,東華已經遙遙看到了白子畫的身影,他低低說了一聲:“我隻是奉命行事,後會有期。”說完便翻身躍入竹林中不見了身影。無垢回轉身來,見白子畫已經蹲在花千骨身邊搖着她呼喚着:“小骨,小骨。”聲音關切又惶急不安。
花千骨緩緩睜開眼睛:“尊、尊上。”她馬上注意到白子畫身上和唇邊的血迹,又驚又痛:“尊上你受傷了?”卻因一時情急,胸口一悶再度暈了過去。白子畫一路追來的過程中就發現自己的内傷在飛速愈合,知道和他受外傷一樣依然有某種神奇的力量使他自愈。白子畫給花千骨把了脈,得悉她受了較重的内傷,但是性命無憂。他冷眼瞥了一眼無垢站起身來,無垢說:“看來我還是低估你了,竟然這麼快就破了我的陣。”
“你為何要殺我長留弟子?”白子畫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你說為何?既然你動不了手就由我來斬斷你的生死劫!子畫,當你第一天見到她的時候你就知道她是你此生的生死劫,你沒有殺了她,也沒有趕走她,甚至還讓她入住絕情殿、帶在身邊。我是應該笑你傻呢,還是太過狂妄自負?”“既然改變不了,就應該接受,我就不相信我沒有能力改變。無垢,若要殺她你先殺了我,如果你還顧念我們之間的情誼就不要再傷害她。”
無垢面色變得哀傷起來,最終咬了咬牙說:“好,我答應你不再動她。子畫,我那心魔之陣無心魔者根本找不到陣眼,不可能這麼快破陣。你既破陣還負傷而來,就應該知道那陣眼就是你的心魔,你看到了誰?還要自欺欺人嗎?”白子畫微側了側頭,不正視無垢,淡淡的說:“與你無關。”答得如此理直氣壯,噎得無垢半天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