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歌城的一個酒樓中,東方彧卿和花千骨面前擺了七八碟菜,有肘子、酥肉、燒雞、菜心還有精緻的點心和包子。東方彧卿給花千骨斟了一杯茶,說:“骨頭,一會兒我們要趕路,咱們就以茶代酒吧。來,快吃,這酥肉可是這兒的特色,涼了就不好吃了。”花千骨淺抿了一口茶,看着東方彧卿吃得津津有味,自己卻沒什麼胃口。
東方彧卿擡起頭看到神情哀傷發着呆的花千骨,也放下了碗筷,勸道:“骨頭,我不知道你有什麼傷心難過的事情,我隻知道漫漫人生路,誰都難免會遭遇各種失意或厄運。好與不好都要走過,無論坎坷還是平坦,一些路,一些事,總得自己去面對。就拿我來說吧,我五歲時母親去世,八歲時父親橫死。”
花千骨沒想到他也有凄慘的過去,吃了一驚:“那你不是成了孤兒了嗎?你是怎麼長大的?”東方彧卿淡然一笑道:“父親留下些家業,其中最多的東西就是書,各種各樣的書,包括奇門遁甲和各種陣法。曾經一度我也很悲傷頹廢,那是因為我以為‘得不到’和‘已失去’的是最珍貴的,可後來我明白了把握眼前才是最重要的。正所謂‘往者不可谏,來者猶可追。’”花千骨恍然道:“所以你發奮讀書,才成了如今滿腹經綸、博古通今、知曉六界的東方彧卿。”
東方彧卿微微一笑:“所以人啊一定要朝前看,把以前的悲傷不快和各種厄運都統統丢掉,快樂充實的過剩下的每一天才對。”花千骨若有所思的喃喃重複着:“‘往者不可谏,來者猶可追。’”心想:“是啊,我改變不了過去的事,改變不了我是尊上生死劫的事實,但是可以通過對現在對未來的把控讓他不要再受到傷害。原本我早就打算好了把這份不該有的感情深埋在心底,珍惜在他身邊的每一刻,今後我隻是不能和他在一起、時時見到他了,但是隻要能聽到他安好的消息,甚至偶爾遠遠的偷偷看他一眼也足夠了,畢竟他能好好的不是嗎?”
想到這裡花千骨心情豁然開朗起來,點頭說:“東方,你說得對,我也要向你學習。”東方彧卿故做一臉驕傲的模樣,笑道:“那當然了,不過啊,我覺得你說的最對的是那句‘滿腹經綸、博古通今、知曉六界的東方彧卿’。”逗得花千骨開懷一笑,東方彧卿張羅道:“喏,開心了,快吃飯吧!”花千骨聽話的拿起一個包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心裡由衷的感謝:“謝謝你,東方!”東方彧卿滿臉寵溺的看着她笑道:“這樣才對嗎,這才是我認識的那個樂觀開朗自由自在的骨頭。”
兩人吃完飯便向蜀山趕去,一路上東方彧卿講着民間的奇聞趣事和笑話逗花千骨開心,倒是也輕松愉快。走到半山腰偏僻山路的時候,忽然從兩旁的叢林裡跳出五六個人來擋住了去路,他們全都半裸着上身,隻斜系一條黑褡裢,手裡拿着刀棒等武器。關鍵是他們長得十分猙獰,有的肥頭大耳、眼睛隻剩下兩條小縫;有的青面獠牙,身材異常魁梧;還有的滿臉發紅,目如銅鈴,泛着兇光。
東方彧卿一見便如撞見鬼一般,“媽呀!”一聲大叫,躲到花千骨身後誇張的貓腰捂臉,嘴裡說:“鬼啊,娘子救命!”花千骨也微吃了一驚,側頭低聲啐道:“誰是你娘子?!他們隻是普通的小妖魔,比單春秋差遠了,有什麼可怕?”藏在叢林裡的大浪納悶道:“他是誰?這蜀山小掌門怎麼和一個凡人在一起?”腐木鬼鄙夷的說:“不過是個慫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