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畫毫無語氣的回答:“我信與不信于事無補,現在是八大門派都這麼認為,也在虎視眈眈的盯着長留的處理态度,所以——”檀凡不耐煩的打斷他:“什麼叫你信與不信于事無補?”他粗魯的伸出手指虛點着白子畫道:“我知道了,你既然來此就是你也懷疑是紫薰所為對不對?”白子畫微閉上眼睛默然搖頭,檀凡繼續語氣嚴肅的說:“子畫,你可是長留的掌門、仙界的尊上,各大門派的掌門都以你馬首是瞻。你若真相信紫薰沒做那些事,自然是能夠想辦法說服衆人,我就不信以你的威望和掌門之位做保他們還會不服?”檀凡認定白子畫是要帶夏紫薰去長留受審難堪,所以一味的想保護她,阻止白子畫帶走她。
白子畫對這番胡攪蠻纏的話有些無奈:“可是眼見為實,當時有多人親眼見到紫薰打傷了溫掌門奪走蔔元鼎的,她不出來當面解釋清楚,即便有我作保也恐無法服衆。”檀凡冷冷的說:“親眼見到紫薰做的?他們可分辨得出那個紫薰是真是假?你帶回長留的紫薰又是真是假?”白子畫不願再多說,隻是語氣平靜的道:“檀凡,你要知道現在全仙界的人都在尋找紫薰,我隻想見她當面和她說,至于願不願意和我回長留也由紫薰自己決定。”
“你想見紫薰?!”這句話仿佛點燃了檀凡胸中陳郁已久的怒火,他的臉突然變得猙獰起來:“想當初,我去求着你、威逼着你去見紫薰一面,你是怎麼說的?對,你說你認為沒有這個必要。怎麼,現在你要見她了?那麼我來回答你,沒有這個必要!”白子畫已經一忍再忍,手不由得握起了拳頭:“你認為你這個結界能攔得住我?”檀凡馬上跨馬蹲裆擺起了架勢,眼中似要噴出火來:“我不會讓你帶走紫薰的,除非你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白子畫看着滿臉決絕的檀凡,無奈與失望從心底蔓延到眸中,透出一抹陰郁之色。幾百年的情分,從上次檀凡動手就已經生分了,此次他還要再次動手雪上加霜嗎?對檀凡他下得去手嗎?白子畫攥緊的手不由得又松了開來,檀凡注意到了,語氣略有緩和:“子畫,若你還念及咱們之間多年的情分,你走吧,就當沒有來過。”白子畫背轉身,臉卻越來越冷,他緩緩的說:“我不會與你動手的。煩你告訴紫薰,這樣躲終究不是辦法,若想通了可随時來長留。”“不勞你費心,她找到證據自會回仙界澄清。”白子畫不再看檀凡一眼,踽踽獨行,迤逦而去,洞庭湖上的微風吹拂起他的仙袂,更增落寞。檀凡看着白子畫遠去的背影,鼻子微微一酸,垂下眼眸,心中竟有些悔意,不由得自問:“我這麼做對嗎?”
白子畫禦風而起,此時他心中滿是挫敗與失望,唯一令他欣慰的是花千骨已經醒了,他要去蜀山接她回長留,然後拜師。想到這兒,他緊抿的唇稍稍有了些弧度,千裡冰封般的臉終于有了一絲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