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白子畫冷冷的拒絕摩嚴道:“一碼歸一碼,霓千丈即使立功也與霓漫天無關,何況他是功是過還很難說。”白子畫說完便站起身走了,摩嚴納悶道:“哎,難不成霓掌門不是功還是過啊?子畫,你怎麼和七殺殿那幫妖魔一樣的想法?”笙箫默也皺眉道:“咦?這打了這麼漂亮的一場仗怎麼掌門師兄一點也不高興呢?”摩嚴無奈的搖頭:“不但不高興反而還拉着臉,這真是……”他們又如何能理解白子畫心中的糾結呢?
白子畫飛上絕情殿躍落在院中,隔着茫茫大海他望向另一端看不見的地方,眉清目遠,心裡默默的說:“小骨,對于這場打擊希望你能堅強的挺過來,一如你當初要拜入長留、要拜我為師一樣,能夠憑着自己的堅韌守住自己的信念。”轉頭看到院中開得正旺的桃花,淡粉色的桃花瓣随風飄零,不知為何突然很想念桃花羹的味道。
白子畫随手揀了些桃花瓣向廚房走了過去,忙活了半晌,他卻連着倒掉了三碗桃花羹。不是苦了就是澀了,要不就是稠了、稀了,反正就是怎麼樣味道都不對。不知不覺又開始懷念那梳着包子頭嬌小的身影來:她端起琉璃碗盈盈笑道:“尊上,該用桃花羹了。”白子畫不由得唇角微翹,伸出手卻隻抓到了一片虛空,原本柔和的目光突然間變得淩厲起來,因為他省起這個畫面正是在蓮城無垢宮的心魔陣中所見。
“難道她真的是我的心魔嗎?師弟說過生死劫大都是情劫,我真的對她動了情?不——”他搖了搖頭,又似在說服自己:“不可能,我早已斷情絕欲了,我明明破了那心魔陣。何況她是七殺中人,妖魔的首領,我怎麼可能會對一個魔頭動心?!最多是看她心地還算純善,所以有些憐憫罷了。”接着白子畫像和自己賭氣一般,将剛剛做好的第四碗桃花羹又直接倒掉了,甚至連嘗都未嘗……
七殺殿。
花千骨的傷說輕不輕,說重不重,在寝殿内消沉的将養了幾日傷之後她走了出來。此時曠野天已經痊愈,竟然和單春秋一起将七殺殿管理得井井有條。他們将妖獸的角和皮毛等值錢的部位分離了出來,賣了不少銀錢回來,足夠支持一些時日七殺殿的開銷。他們還将妖獸的肉和内髒給小妖魔們分配了下去,特意多分了一些給那些傷在妖獸蹄下的徒衆們用來增強營養,還把富裕出來的肉晾制成了肉幹、肉脯。
除此之外,單春秋命小妖魔們将殘存的沒被毀壞的莊稼收割了一些,雖然不夠吃食,但是明年的種子至少不用愁了。還有一些少量的菜蔬、水果和魚蝦也都給各部分配了下去。花千骨發現原本對她态度平淡的單春秋和曠野天竟然變得對她恭恭敬敬俯首帖耳,看到她出來,單春秋手裡托着幾件黑紅色的衣服遞給花千骨道:“聖使,我見你袍子破了,恐你沒換洗的。這套衣服當年聖君是派我去置辦的,圖樣我都還留着,特地又去趕制了幾套給聖使替換。”花千骨道謝接過。
這時曠野天端上來一盤肉脯對她說:“聖使,這是殺死胡凡的那隻旱地白犀的肉,小的特地給你留的,已經浸了佐料,制成了肉脯。”花千骨接過托盤低聲道:“謝謝。”她頓了頓說:“不過,殺害胡凡的兇手不隻有這隻妖獸。”單春秋似想起什麼,問道:“那日聖使言明要殺霓千丈,難不成是他?”花千骨點了點頭,她伸出右手,金色光印凝集于指尖,指向了自己的太陽穴,接着向外一拉伸,她記憶中那日的片段便呈現了出來。
曠野天驚喜的喊:“恭喜聖使練成了攝魂術!”話剛說完他就瞪大了眼睛,他看到畫面中胡凡在凝神對付那隻大白犀牛,霓千丈悄然湊了過去在胡凡毫無防備之時将劍刺入了他的背心,之後又快速跳開……花千骨收了法術,曠野天恨聲罵道:“他奶奶的卑鄙小人,竟然暗箭偷襲!”單春秋沉聲道:“若光明正大單打獨鬥,胡凡輸在他手上甚至死在他手裡我都不會說什麼,但這樣趁人之危偷襲還假借妖獸的名義就太讓我咽不下這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