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山峰上,天已經黑透。蔔元鼎還在不停的轉着,腐木鬼饒有興緻的看着幻境光幕中的畫面,打坐中的白子畫面色蒼白,眉頭緊皺。冥梵仙微微一笑,道:“看白子畫這副神情聖君大可放心了,他如今可是插翅難逃。”腐木鬼哈哈哈的大笑起來,咬牙切齒的說:“我還要讓他灰飛煙滅!白子畫,你來嘗一嘗我的紅蓮業火吧。”腐木鬼說着便開始做法,手掌心燃起了紅彤彤蓮花樣的火焰,手一推送,那團火焰便飛到了蔔元鼎的下方。
白子畫感覺到異樣,睜開眼睛看到周圍已是一片火海,他連忙中斷術法站起身形,暗道:“不好,得趕緊離開這裡。”白子畫騰身躍起,才發現自己被結界阻擋了,原來整個空間都是密閉的圓形結界,他雙掌結印拍向了空中,然而那結界隻晃了晃,絲毫沒有痕迹。白子畫再次運起了全身功力奮力去擊打結界,那結界隻出現了一絲裂痕便瞬間合上了。
白子畫仙力減弱主要原因是先前給花千骨療傷和驅毒損耗太大,還有一個是中毒的緣故,此時隻覺得胸中氣血翻湧,他強壓下口中的腥鹹,瞪大眼睛,心裡這才意識到什麼:“這麼逼真的幻境、這麼強大的結界,隻有神器才能做得到!這難道是蔔元鼎?我身在蔔元鼎裡,它怎麼到了腐木鬼的手裡?”
白子畫低頭看着火勢越來越大,他根本出不去,猛然想起自己曾經試圖突破十重天時墜入的有冰有火的迷夢,心下黯然:原來這就是自己的應劫之地,他要葬身在這裡了。不由得想起先前花千骨那滿含幽怨的話語:“白子畫,你從不相信我,你隻相信自己的眼睛。”突然覺得自己最後悔的是沒有相信她,如果他相信花千骨,在幻境中他會第一時間就判斷出那個不是真正的魔界聖使,自己也就不會仗着傷口可以自愈的特性魯莽行事而輕易中了毒,可是現在怎麼後悔都晚了。
白子畫飛到盡量遠離火海的結界最頂端,然而火越燒越旺,空氣越來越灼熱,他隻感到口幹舌燥,越來越難耐。在這絕望中他眼前仿佛又出現那清純嬌憨的小臉,他慘然微微一笑,沙啞的輕聲叫道:“小骨。”白子畫的表情有些絕望和不甘,此時他多想在死前再看她最後一眼,哪怕僅僅是帶着面具的聖使裝扮都好;他多想告訴花千骨,她是他親手教出來的,他其實願意相信她……
雪山山峰上,曠野天有些羞愧的說:“聖使,霓千丈跑了。”他又看了看手裡控制的四個人,問:“那他們——?”“放了。”“是。”曠野天解開他們被封的法力,幾個人戰戰兢兢跑了,好像生怕他們改了主意。單春秋眼見着人都跑光了,忍不住唉聲歎氣的道:“人都跑沒影了,這仇也沒報,神器也沒搶到——”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住了嘴。
花千骨一步一步走近單春秋,嘴裡說:“霓千丈的仇可以以後再找機會,不過——”她鬼魅般疾沖到單春秋身前,“啪”的一聲脆響,單春秋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記耳光:“關于神器我早就說過,再提搶神器之事休怪我不客氣。你想搶神器,還設計我給我用毒,别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