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這一晚睡得并不安穩,主要是之前的經曆太驚心動魄,她心頭也有太多的疑問,睡夢中各種情景交替出現、重放。一會兒是白子畫瘋魔般不停的削疤,她哭着喊着讓他不要傷害自己,但她怎麼喊他都聽不到,她伸手去阻攔,卻發現她的手穿過了白子畫的身體,一切都變成了幻象;一會兒是白子畫将她壓在身下使勁吻着她的畫面,她聽到白子畫咕咚咕咚吞咽的聲音;一會兒又是她要對白子畫施展攝魂術,但是怎麼也抽不出來畫面,直到——她的手指沾上了自己的血,居然成功的将白子畫的記憶抽出來了,然而下一瞬畫面卻變成了她手指上的血滴落到了花草之上,那些花草瞬間變得枯萎焦黃;最後又出現白子畫滿臉餍足睡着的神情,唇上還有殘留的血迹……
“血!血!”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花千骨嘴裡喊着一驚而醒坐起了身子,她看着自己的指尖,摸着還在疼痛的下唇,小聲道:“血,一定是我的血!我的手指沾上了血才能對尊上使用攝魂術成功,而尊上後來身體迅速恢複、内毒被壓制也一定是因為他喝了我的血而起了作用。但是我的血有劇毒,可使花草枯萎,怎麼會對尊上有效呢?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以毒攻毒?我的血雖然不能幫尊上解毒,卻至少可以壓制他體内的毒性?一定是這樣!”
既然有了頭緒,花千骨興奮得再也睡不着了,又開始琢磨:“尊上内毒發作越來越頻繁,我的血既然對他有作用的話,隻要經常讓尊上吸食我的血就能抑制住他毒發。這真是太好了!可是——要怎麼樣才能讓尊上吸我的血喝呢?”于是她的腦海中閃出各種各樣的情景來:
情景一:白子畫站在她身後一隻手摟着她的脖子,一隻手把着她的腰,白子畫一口咬住她了的脖頸,她仿佛聽到了牙齒刺破皮膚和血管的聲音,之後他開始吸血……“不對,不對。”花千骨敲着腦袋使勁搖了搖頭:“怎麼會忽然想到這些?這是惡鬼根本不是尊上!”……
情景二:花千骨站在白子畫對面巧笑嫣然:“尊上,我的血可以暫時壓制住你體内的毒性,放心吧,我有好多,也不疼的。”說着花千骨舉起左手露出手腕,右手氣刃一劃鮮血就流了出來,花千骨忍痛舉着左手臂微笑着說:“尊上,請享用。”……
“這樣不好,不好。”她馬上換了個方式——花千骨左手腕纏着繃帶,将一個白瓷小碗舉到白子畫面前,碗裡面是紅紅的血液,她滿臉興奮的說:“請尊上享用這個——新鮮的,還熱乎呢。”……“哎呀不行,不行!”花千骨又搖着頭否定了:“尊上是堂堂的掌門,怎麼可能知道有弟子的血可以壓制自己的内毒就堂而皇之的去食用她的血呢?他定然不會去喝的。”……
情景三:花千骨含情脈脈的看着白子畫問:“尊上,你知道嗎?在小骨的心裡沒有任何人能和你相比。你——喜歡小骨嗎?”白子畫無動于衷,似是沒聽到她說的話。花千骨自己偷偷咬破了嘴唇,再慢慢将嘴湊近了他的薄唇……“可能不行,這樣十有八九不會得手。不如拿出我魔界聖使的威風和氣勢出來,霸氣的捏住他的下巴,然後直接……”
“不行,不行。”花千骨羞得滿臉通紅,雙手捂住了小臉:“雖然我很願意為了尊上犧牲一下,但是這也太羞恥太難為情了。再說尊上昨天吻我是由于神智不清,若他清醒,我真的如此做估計會像李蒙師兄一樣被尊上扇飛吧?”她的腦海中仿佛出現白子畫冷着臉一甩袍袖,她的身子像個斷了線的風筝般直飛了出去,自己手舞足蹈哇哇大叫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