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寶依然焦慮的說:“真的嗎?可是我看到她挨了霓漫天狠狠一掌啊,她都吐血了。”“我倒是覺得骨頭像是故意要輸給霓漫天的,至于為什麼恐怕要問骨頭她自己了。”“故意的?可是十一說聽到儒尊對世尊的話,說骨頭内傷很重,傷及了經脈啊!”東方彧卿一挑眉:“糖寶你是相信爹爹的話還是相信那個落十一的話呢?”一句話把糖寶問愣了,她支吾了半晌,看着東方彧卿不自然的樂道:“嘿嘿,爹爹,你和十一的話我都相信,所以——所以我現在才這麼着急。”
東方彧卿收攏折扇敲了一下糖寶的腦袋,佯做痛心疾首狀:“女大不中留啊!你呀現在就安心的睡覺吧,爹爹明天就回去了。”他說着搖着頭走到了門口,糖寶一拍腦門:“爹爹等一下啊,差點忘了有個重要的東西要交給你保管。”她翻找了一陣,将一個折好的手絹塞到東方彧卿手裡說:“這是骨頭非常寶貝的東西,但是若被長留的人看到不太好,會給骨頭惹禍。她那天差一點就給燒了,還是我搶了下來,我覺得你給她保管再合适不過了。”
此時東方彧卿已經一腳跨出了門,将手絹往懷裡一揣:“好吧,你放心,快乖乖睡吧。”他說着關好門,向自己的住處行去。走了沒多遠迎面碰到了白子畫,此時已經入夜,這個時間白子畫竟然來亥殿,東方彧卿直覺他是來找自己的,他直接開口問道:“尊上,不知骨頭情況如何了?”白子畫冷冷的道:“她很好,你不必費心。”東方彧卿點了點頭,白子畫接着說:“東方彧卿,你今日所用的陣法連洛河東都不會吧?”
東方彧卿神色微變,他這次一直小心翼翼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想不到今天情急之下欲救花千骨還是被白子畫看出破綻了。他努力做最後的掙紮:“尊上,這世上山外有山,人上有人,我這點雕蟲小技實在算不得什麼。”白子畫悠悠的道:“多年前我們五上仙曾經誤殺了一個人,為此東華失蹤、無垢退隐,我知道他的兒子一直在想找機會報仇。冤有頭,債有主,那次行動是我力主的,隻希望他有什麼找我就好了,放過其他人,尤其是完全不相幹之人。”
月色下,白子畫的眼睛如夜星般直直的看進東方彧卿的眸子裡,仿佛要看穿他的心一樣,看得東方彧卿有些沒底氣,他逃避着白子畫的眼神隻想快快走開。二人交錯的當口,白子畫一字一頓的說:“小骨是無辜的,你不要拿她對你的感情去利用她。”東方彧卿停住身形,沒有看白子畫,木然說道:“讓我帶骨頭走,現在、馬上!”“不可能!”白子畫斬釘截鐵的說完就走了過去。
東方彧卿站在原地愣怔了半天,他的臉因痛苦而扭曲着,上一次他就是推波助瀾利用了花千骨,最終害了她也害了自己。然而重來這一回他早把仇恨抛諸腦後,他隻想讓花千骨好好的不再受生死劫的連累,他甚至在一開始就一再阻止他們相遇,後來又鼓動花千骨離開白子畫。然而,事與願違,在陰差陽錯之下他們還是走到了這一步,花千骨不管不顧的回到了他身邊。他也不知道究竟該怨誰,怨白子畫?怨花千骨?還是怨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