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華穿着黑衣鬥篷等在通天塔外,過了會兒東方彧卿從塔内走了出來淡定的說:“東西我已拿上了,我們走吧。”這時綠鞘手裡拿着封信急匆匆走過來說:“閣主,從長留來的信,應該是糖寶的。”東方彧卿接過來打開看了看,眉頭直接擰成了一個疙瘩。
綠鞘好奇的問:“閣主,有什麼不妥嗎?”東方彧卿一邊将信撕成碎片一邊說:“糖寶說骨頭是被冤枉的,這我不用看就知道。但她還提到了什麼骨頭被趕走前曾經向白子畫表白,她也不知詳細情況。”低頭暗忖:“總覺得有些蹊跷——此次和前次不同,骨頭居然敢向白子畫表白,這事和她被逐出長留有沒有什麼聯系呢?這個白子畫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還是他對骨頭根本沒有動情?”
東方彧卿滿臉猶疑的想了會兒,說:“反正也要過去,到時候就知道了。”說完向東華一點頭,兩人向外便走,綠鞘有點吃驚,急問:“閣主,你們這是……要去長留?”東方彧卿點頭說:“正是。”綠鞘有些不可置信的追問:“閣主,你、你不會是要救白子畫吧?”“那是自然。”東方彧卿一如以前的自信和從容。
綠鞘面現疑惑,因為從閣主的表情和花千骨的反應來看她似乎并沒有答應嫁給閣主,東方彧卿猜到她在想什麼,不無尴尬的說:“這裡面不涉及任何交易,是我自願去做的。綠鞘,你隻管看好異朽閣。”綠鞘暗想:“閣主竟然要主動去救白子畫?那這樣一來等白子畫恢複了,閣主還可能有機會嗎?”等她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卻哪裡還有東方彧卿和東華的身影?……
蓮城無垢宮大殿内。
無垢來到蓮池邊,從地上拿起一隻泥兔子,手指不住的摩挲着,眼神變得迷離起來。原來他以為随着時間的推移,他會漸漸忘記,甚至他不許無垢宮裡的人提及她的名字,然而事實上他卻更加頻繁的想起她,想起往事……
那時他們兩情相悅,他除了教雲牙法術外還被她纏着教她吹箫,因為雲牙說她想以後能與他一起合奏。那天雲牙在院子裡做泥塑,無垢悄無聲息的走到她身後,看着她靈活而修長的手指在黑泥中穿梭間,有模有樣的一隻兔子就初具雛形了,不由得好奇心大起的蹲在她身邊。雲牙吓了一跳:“城主。”便要起身給他行禮,無垢按住了她,說:“免禮。你繼續,雲牙,你這泥塑的手藝還不錯,哪裡學的?”
“我小時候跟廟裡的老和尚學的,做的最多的就是娃娃、元寶和兔子,廟裡拿來換香火錢,後來我自己琢磨着做泥人,但是不大受歡迎。再後來那座廟在一場暴雨中被沖塌了,我不得不離開,手藝也就擱下了,最近想着撿起來也給無垢宮添些擺設。”“給無垢宮添泥塑的擺設?”無垢不由得啞然失笑,無垢宮金碧輝煌,擺設非金即玉,但看着雲牙滿臉認真又無邪的樣子實在不忍打擊她。
無垢随手捧起一把泥說:“你看我教你法術和吹箫,不如你來教我做泥塑來回報如何?就做這個兔子。”“城主,這個太髒了。”雲牙連連拒絕:“不如教你其他的。”無垢一挑眉:“其他的,你還能教我别的什麼?”雲牙脫口而出:“那就隻有偷——”她忽然頓住了,讓堂堂的蓮城城主偷東西,自己想想也覺得滑稽可笑,不由得“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無垢看着她古靈精怪的可愛模樣瞬間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