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梵仙一字一頓的說:“人突然消失不見——我猜是不歸硯,它不受任何仙界結界的禁制。花千骨曾住在絕情殿,應該對白子畫相當了解,弄不好她已經取到了白子畫身上所有的神器了。”“什麼?!豈有此理?!”大浪幾乎蹦了起來:“我們韬光養晦了這麼久,不就是為的要讓聖君得到洪荒之力,鏟平仙界以報大仇嗎?怎麼能讓這個丫頭搶了先機?”
腐木鬼也有些沉不住氣了,問冥梵仙道:“護法,若她得了所有神器該如何是好?”冥梵仙思考了片刻說:“聖君,不用急,即便她拿到了十方神器,量她一個小仙也打不開那神力封印的墟洞。既然有人幫咱們去搶神器,我們不如就等着坐收漁翁之利了。”腐木鬼恍然點頭:“對,坐收漁翁之利!”莫小聲想了想說:“若她想得到洪荒之力,必定要去東海上方的墟洞打開封印。不如我親自帶些人在東海附近巡邏打探,一有她的消息随時給聖君報告。”“好!”……
天山,九霄塔。
這時花千骨的情況又有變化,她突然之間盤腿坐在了地上,隻感覺胸中極其憋悶,體内真氣亂竄仿佛胸腔都要炸開一般,竟是中了劇毒的感覺。安平見她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痛苦,似乎在忍受着什麼傷害,焦急中腦袋靈光一閃:“方才過那些關千骨基本都是借助于神器,是不是哪個神器也能破這個幻境呢?”他悄悄的接近毫無防備的花千骨,打開她的虛鼎随手一掏,拿出了拴天鍊。
安平擰着眉頭想着:“拴天鍊?難道要把千骨栓起來?不行啊,這樣會讓千骨受到反噬的,何況那後面還怎麼拿玄鎮尺?”他把拴天鍊塞回了花千骨的虛鼎,又順手拿出了一個神器,竟然是幻思鈴。安平想了想又搖搖頭:“不行,幻思鈴會使人陷入幻象,她已經陷在幻境中了,若用它恐怕情況更糟!”他又将幻思鈴塞了回去,再度拉出一個神器,是全身泛着紫色光彩的流光琴。安平眼睛一亮:“東方流光琴淨化涅槃,琴聲可淨除惡鬼,超度亡魂,還能遏制人心中的各種欲望和痛楚。也許這個可以破這個幻境,喚醒千骨。”……
這時花千骨眼中隻有周圍的火光,紅得像鮮血一樣,渾身感覺燥熱,像是火燒火燎一般。突然間她感覺到有一雙大手抵在自己的後背上,那些令她難受的痛楚也被那雙大手抽走了。她聽到身後有人低沉着嗓音說:“你把全身真氣凝聚于丹田,師父助你出鼎。”
花千骨猛然回過頭,焦急的道:“不要,我不要!我不要離開師父!”“小骨,你聽師父的話,這蔔元鼎乃是神器,如果再拖個一時半會兒的話,等師父的内力盡消咱們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她傷心的搖着頭,哭着說:“不要,師父,我不要!要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師父……”她覺得心很痛,想看清眼前之人的模樣,但是四周都是火光,她隻影影綽綽的看到一個白衣人坐在地上。
“師父,師父。”她哭着,喊着,想要奔過去,忽然一陣清越的琴音傳入了耳内,眼前的景象如琉璃般破碎崩塌開來,顯出了盤腿坐在地上彈奏着流光琴的安平。花千骨急急跑過去抓着他的胳膊帶着哭音問:“言哥哥,師父,我師父呢?他剛剛就在這裡。”安平停下手,面露喜色:“千骨,太好了,你終于認得我了!不過——你從未拜師,哪來的師父?再說這裡一直隻有咱們兩個,你忘了嗎?”花千骨終于漸漸回神,低聲道:“對啊,我從未拜師,哪裡來的師父;還有在花蓮村我怎麼會回去找爹爹,其實我連他長什麼樣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