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畫和花千骨之間的氣氛已不似先前那般冰冷和尴尬,白子畫開口問:“小骨,你把盜偷神器的過程告訴我,什麼時候、怎麼從我這裡拿走的神器?”花千骨怔了怔,忙放下手裡的茶杯欲翻身跪下,白子畫做手勢攔住了她:“不必跪,你就坐在那說。”花千骨點了點頭便坐在牢籠裡小心翼翼的開始叙述:“我那日幻化成了世尊的模樣回到絕情殿,碰巧尊上又毒發暈了過去。”
白子畫猛然想起了那一幕,問:“所以你在那時偷走了我虛鼎裡的神器?”花千骨點頭小聲道:“是。後來我遇到了言哥哥——”花千骨這時猛然警醒,焦急的說:“不過,尊上,盜偷神器是我逼着言哥哥幫我的,不是他主動要做的,這件事和他一點關系也沒有!”她一邊說一邊連連擺手,白子畫心裡自然猜得出是怎麼回事,淡淡的白了她一眼,道:“繼續。”
“後來我解開了那些神器的封印……”花千骨像講故事般講起了盜偷神器的大緻經過,白子畫在旁邊默默的聽着,提到九霄塔的各個奇異關卡的時候,花千骨有些猶疑的說:“有一層我進入了與火有關的幻境,我看到了些似是而非的景物。”白子畫忍不住問:“幻境?”花千骨又看了看白子畫,然後肯定的點了點頭說:“對,就是在現實中根本不可能的情形,比如我根本沒有拜過師,怎麼可能在火海裡喊師父呢?”
白子畫的身子微微一震,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還是閉上了。在說到絕情陣的時候,花千骨回想起當時的情形,心有餘悸的說:“沒想到憫生劍是破陣的關鍵,‘絕情先毀己’真是名不虛傳!尊上你可不知道,眼睜睜的看着殺死自己是多麼令人心痛的事,我現在想想還是覺得這裡會痛呢。”她邊說邊撫着胸口。
白子畫幽幽的說:“也許還有一種情形比這個更絕望更心痛。”花千骨驚得吐了吐舌頭,追問:“難道還有比眼睜睜看着殺死自己更可怕的事嗎?是什麼?”白子畫根本不敢看花千骨,躲避着她的目光抿着唇垂下了眼簾,心中默默的說:“小骨,有一天你若恢複了記憶,就會知道那是什麼,隻是到那時不知你是否還願意這般與我無所顧忌的說話?”
花千骨撓着腦袋問:“尊上,你怎麼了?”白子畫搖了搖頭說:“沒什麼,小骨,我問你如果你有一個朋友,有一天你知道了他曾經對你很不好,甚至還殺了你,你會原諒他嗎?”花千骨怔了好半天,皺着眉頭說:“尊、尊上,東方以前就問過我這個問題。”白子畫急着問:“那你是怎麼回答的?”
(老白潛台詞,他所指的更絕望更心痛的是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所愛的人親手殺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