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廁裡的花千骨一聽氣哼哼的心裡說:“誰跟他是夫妻啊?!誰和他感情好啦?!誰掉到糞坑裡了?!”白子畫聽到李嬸的直言快語尴尬了一瞬,靈機一動,說:“哦,最近由于飲食習慣改變,賤内有些——”後面的話他不好意思說出口,李嬸馬上就明白了,接口道:“哦,我知道——便秘了這是。”花千骨聽到這番話簡直又羞又氣得差點蹦起來,她知道不能再繼續呆在這兒了,萬一李嬸進來看到自己沒在解手事小,被龍筋絆倒可是事兒大:“賤内?什麼賤内,你還是賤外呢!”
花千骨急匆匆的拿着燈籠從茅廁出來,正好李嬸走到了近前,“李嬸。”花千骨喊了一聲,給她讓路,趕緊跳到白子畫身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李嬸卻沒進茅廁,隻是從牆邊拿起了個便桶,還提起來說:“我是來拿便桶的。對了,這兒還有多餘的,你們也拿一個進屋裡,這樣半夜起來就不用出屋了。”
花千骨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李嬸恍然:“哦,對了,你們年輕用不着,想當初我年輕的時候也不起夜的。還是年輕好啊!”說完就提着便桶搖頭晃腦的走了。花千骨小聲嘀咕道:“年輕?您不知道有人可比您老了多少倍呢?”白子畫咬牙切齒的問:“你在說誰?”花千骨卻反問:“你說誰便秘來着?”
“人家看到我在那兒等了你這麼久,不用我說自己得出的如此結論。說與不說又有何妨?”“那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說與不說又有何妨?!”“你!真是不可理喻!”“你!真是胡攪蠻纏!”他們低聲吵着已進了房間,花千骨怕打擾到老夫妻睡覺,便把手指放到唇上‘噓’了一聲,白子畫會意,忽的微微一笑,自言自語的低聲說:“對,人家覺得我們小夫妻感情好得很,讓他們聽到咱們吵嘴就不好了。”他在故意氣花千骨。
“真是厚臉皮!”莫名其妙的成了夫妻,因為龍筋還被誤解成了‘感情好’,再加上其他誤會,花千骨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出手一掌就拍向白子畫的前胸。白子畫似有防備,一閃身擋住她的掌,由于他在茅廁那裡呆得時間過久,衣服上不知不覺的沾染了些味道。花千骨秀眉皺了起來,身子不禁往後躲:“好大的味兒!”白子畫無奈的說:“還不是拜你所賜?!”卻是離她更近了。
花千骨再度去推他,閃身想離遠點,誰知道由于這房間裡擺放的東西太多,空間狹小,她閃身的當口碰到了旁邊的櫃子,櫃子移動發出“咣”的一聲,差點倒了。白子畫擋了一下花千骨,連忙将櫃子扶住推移回原處,又發出了‘咣’的一聲。白子畫還有求于她,便忍着性子好言道:“小骨,你若給我施個清潔術作為補償,我可以原諒你今日的任性妄為。”說着又走近了她,花千骨下意識的繼續躲閃他,卻忘了龍筋,那龍筋牽動了桌子又發出‘咣’的一聲,桌子上有一個大花瓶,因為桌子的猛然移動開始晃悠,竟然搖搖欲倒。
白子畫眼疾手快迅速扶住了花瓶,同時‘咣’的一聲将桌子推回了原位,忍不住低聲責備:“小心些!”花千骨負氣,心想:“你既誠心氣我,那我也和你對着幹!”便道:“不讓人家聽到咱們吵嘴那就讓人家聽聽我們是怎麼感情‘好’到掀桌子的!”她低哼了一聲又去故意撞桌子,接着撞櫃子,然後又去撞置物架,白子畫手忙腳亂的一邊去扶櫃子、挪桌子一邊還出手阻止花千骨。
一個在撞、在推、在躲,一個在扶、在擋、在追,于是兩人在狹小的空間裡動上了手,房間裡回響着花千骨不時負氣的低哼聲、兩人肢體相撞的聲音、衣服的摩擦聲,再加上由于推撞和龍筋帶動着那些家具發出有節奏的‘咣,咣’的低響交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