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曠野天開始打圓場,勸解道:“單護法,當時那情形你也看到了,聖使自己還身處險境呢,自然是無暇顧得上了吧。”“可是她之前不是已經混進去好幾天了嗎?那她的信裡為什麼不說清楚?”單春秋不依不饒,曠野天連忙使勁拉着他往外走,邊走邊說:“哎呀,以後肯定還有機會的,再想辦法好了。走了走了,我去幫你去安撫一下那些死傷的屬下去。”“不是,那弄了半天我們白忙活一場?”“至少救了那些孩子不是?”“可那是該我們幹的嗎?”……
兩人說着越走越遠,花千骨呆立半晌後向冰窖密室走去。殺阡陌一如往常,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她疲憊不堪的跪伏在殺阡陌的冰床旁,低低的嗚咽着:“姐姐,我不是不想救你。隻是看到那麼多可憐的孩子我實在是不忍心,所以……姐姐,你會不會責怪小不點兒?”她拉起殺阡陌一隻蒼白的手輕輕搖晃起來:“可是,我們不僅沒有拿到炎水玉,這次還讓七殺殿的人有死傷。姐姐,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殺阡陌的手冰涼,沒有一絲溫度,她搖了搖頭接着說:“沒有,我沒有做錯!如果我不去救他們,數千個孩子會死去,會變得和你一樣——不,會更慘烈,他們會被活活剖心,再扔進爐子裡煉丹。”想到這兒她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所以,我并不後悔去救他們,我們做的都是值得的,姐姐你也會理解我的對不對?”
接着,她想到了東方彧卿:“但是東方他走了,他是為了救我而死!形神俱滅,最後連屍骨都沒有留下。”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為什麼會這樣?東方他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死的那個不是我?”不由得想起當時白子畫阻止她殺摩嚴時堅定的表情,還有自己傷心失望下說出的那些決絕的話語,她趴在冰床邊無助的嗚嗚痛哭了起來:“可是我卻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做不了,連仇都不能給他報!我是不是很沒用?姐姐,你和東方是我最親近的人,現在他死了,你沉睡不醒;白子畫他曾經是我最敬仰最信賴的人,可現在卻總想着利用我。這次為了救那些孩子我是心甘情願被他利用,但是不會再有下次!東方說得對,遠離他,不再見面、不再有任何瓜葛就不會再被利用。可我的心又為什麼這麼難受這麼痛?嗚嗚嗚……”密室内靜谧而冰冷,花千骨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哭着……
異朽閣。綠鞘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低喊:“閣主,閣主!”眼角不知不覺的沁出淚珠。不知過了多久她猛然間醒了過來,騰的坐起身,綠鞘警覺的四下看了看發現環境異常熟悉,是她原來在異朽閣時的房間。她抹了抹眼角的淚痕,像往常那般梳洗了一番。過了半晌傳來敲門聲,綠鞘打開門,東華走了進來:“你醒了?”綠鞘點了點頭,有些呐呐的問:“我——睡了多久?”
東華語重心長的說:“大概一天一夜吧,看來你這些天的确太累了,我一會兒讓他們給你送點吃食來。”“多謝前輩送我回來這兒。”東華歎了口氣說:“你畢竟是異朽閣的人,不管怎樣我知道你是真心實意對閣主的。隻要你願意,随時可以住在這兒。”綠鞘聽了忍不住鼻子一酸,感動得差點哭出來:“對我來說異朽閣就是我的家啊!多謝前輩還肯收留我,無以為報,前輩若有任何吩咐,綠鞘願效犬馬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