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白子畫對殺阡陌的白眼和雲隐加搶帶棒的一番言論顯得無動于衷,但事實是他比誰都着急,比誰都想救花千骨,隻是因為太重要,他不容許有一絲一毫的閃失。沒有花千骨的五雷陣根本無法與現在的腐木鬼抗衡,除非他們五人中有人功力大漲……“功力大漲,那隻能沖關突破了,如果自己能突破十重天那麼他們應該還能與腐木鬼一搏,除此之外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不做他想,白子畫就盤坐在地上開始運功沖關。
另一邊腐木鬼汲取的力量越來越多,額間妖神的标記開始若隐若現,蠻荒妖魔有人看到了呼喊起來:“快看聖君,馬上就成功了!”“神尊!是神尊啊!”腐木鬼的嘴角向上翹了起來:“我馬上就成為能毀天滅地的妖神了,還怕他什麼白子畫,什麼殺阡陌?到時我第一個就把仙界給滅了!然後收拾七殺殿。”一時間蠻荒妖魔們士氣大振……
靠在山石上的花千骨眼睛動了動,似夢似醒中感覺到體内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慢慢抽離,卻并不難受,反而是一種釋放和解脫,身體裡最深處的曾經幾次爆發出來的熟悉力量好似逐漸擺脫了某種禁锢,在漸漸蘇醒。緩緩睜開眼睛,她先看遠處一身黑袍焦急的向自己張望的殺阡陌,頓時感到心裡的一塊大石落了地:“姐姐,姐姐終于醒了!”
然而再一轉眸她看到面前的腐木鬼猙獰的面孔和曲張如爪的雙手,意識到他在汲取自己身體裡的力量,花千骨本能的反應就是抗拒,她想阻止體内外流的力量,一掙紮卻又暈了過去,在她的額頭上一個鳳尾花形的印記閃了閃又消失不見了……
此時白子畫已經進入了空靈狀态,他之前每次沖關都是在一個重要關口失敗,此時雖形勢所逼,但他經曆了生死之後心境已有所變化,再加上花千骨之前對摩嚴說的一番話也讓他有所感悟:“什麼是仙?什麼是魔?什麼是正?什麼是邪?雖然世有定法,大道有則,所有事情都有兩面性,但從來不是那麼界限分明的,也不是一成不變的。比如曾經他帶着花千骨在絕情殿的露風石上俯瞰長留山的風景,教導她事物的兩面性,事實卻是随着太陽的移動,山的陰陽面也會随之轉移變換;小骨鬥香之時也說過香與臭有時并無明顯的界限,她甚至可以用人人聞之嫌棄的魚腥草制作香料;妖魔界也不乏忠義之輩,小骨現在身在妖魔界,卻善良大義,帶領七殺殿衆人改邪向善;而仙界裡也有如霓千丈父女二人那般陰險狠毒之流,甚至也有師兄這樣殘忍濫殺的人,可以說正邪本無界,仙與魔也僅是虛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