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花千骨見殺阡陌生氣發怒,生怕他傷了糖寶,拼盡力氣着急忙慌的将糖寶塞進了耳朵裡,她也累得一頭倒在了榻上。殺阡陌坐在她身邊滿臉心疼:“小不點兒,你怎麼樣?”花千骨氣喘籲籲的說:“殺姐姐,那日、若不是糖寶,小不點兒早已死在了、霓漫天的劍下。求你看在糖寶以命相救,千萬、不要傷害她好嗎?”殺阡陌無奈的歎道:“你自己都這樣了,還總想着去護别人。好,姐姐答應你不傷那個蟲子就是。”
白子畫沒有現身,在花千骨耳朵裡說:“她的身體還虛着,其實不适合吃過于油膩之物。”殺阡陌沒好氣的反問:“那你說說她适合吃什麼?”“清淡易消化的蛋羹、米粥,或者羊奶都可。”“羊奶?”花千骨的眼睛亮了:“我倒是好久沒喝了呢。”殺阡陌見花千骨滿臉渴望,站起身說:“七殺殿正好有剛下了崽兒的母羊,小不點兒你好好休息,姐姐這就去叫他們給你弄。”
殺阡陌走了之後白子畫從花千骨的耳朵裡爬出來,看到花千骨阖着眼似睡非睡,不忍打擾她,他輕手輕腳的爬下榻。還是得仔細辨認一下殺阡陌給花千骨的藥,他來到了剛才殺阡陌準備藥的桌子上,打開那個瓷缽探身聞了聞——應該是比較不錯的阿膠。接着他打開那個小瓷瓶,聞了聞味道:“有冰蓮、龜闆、土茯苓、金銀花。這是——冰蓮龜苓丹!”
白子畫的臉忽然變得嚴肅起來:“小骨的情形應該滋陰溫補,阿膠雖不是最佳,但還算對症。可殺阡陌還同時給小骨吃冰蓮龜苓丹,雖也為上好的補品,卻并不對症,且冰蓮龜苓都是寒性,一溫一寒不僅相互抵消了藥效,還會對沖引起脈象虛浮紊亂。他又看了看那茶缽,打開聞了聞,裡面是普洱茶,想起方才殺阡陌用那麼濃的茶水輔助阿膠下藥,白子畫隻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原來殺阡陌對行醫用藥隻是個半吊子,阿膠是不能輔以濃茶的,否則會使其藥效大大減弱。難怪小骨這麼久都沒見明顯好轉,隻有阿膠這麼一個勉強對症的藥,還一邊用濃茶減弱了它的功效,一邊又用了大寒之物去對抗,讓她這麼體虛之人去食油膩葷腥的包子!”
白子畫一生氣不小心将茶缽弄出了很大的動靜,花千骨倏然睜開眼睛,詫異的看着他:“糖寶,你在做什麼?”“哦,我——想喝茶。”白子畫慢吞吞的來到榻邊,一路上已想好了說辭,能補救一點是一點:“小、骨頭,那個茶葉太苦,我不喜歡。”花千骨用手指點着他的鼻子問:“那你想喝什麼茶?”“棗茶!味道酸甜,而且對你的身體大有裨益。”“就知道你喜歡甜的,好,我一會兒管殺姐姐要。”
話音剛落,殺阡陌的聲音從遠及近慢悠悠的傳了過來:“小不點兒,你想要什麼?”他人已經端着一碗羊奶進來了,花千骨坐起身說:“殺姐姐,是那個普洱茶有點苦,不知能不能換成棗茶?”殺阡陌滿口答應:“這棗茶雖然算不得真正的茶,但你想喝我讓他們換了便是。來先把這羊奶喝了,可新鮮了,還熱着呢!”“太好了!謝謝你。”花千骨滿臉笑意的看向‘糖寶’,開心又得意的沖他眨了眨眼睛,白子畫不由得心神一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