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阡陌見花千骨睡了幫她蓋好被子原本想轉身離開,忽又改變了主意,他的美眸蒙上了濃濃的疑惑:“小不點兒出了蠻荒我沉睡後發生的事情,東方彧卿和單春秋大概和我說過,他們為了救南玄月失敗,白子畫棄掌門宮羽,把她囚禁在了雲宮裡。後來因為糖寶的死她沖破封印成為了妖神,然後就來到七殺殿做了神尊,洪荒之力不好控制,她的脾氣變得易怒。可是後來她明明已經把洪荒之力都封印在了神器裡,她也不再是六界的威脅,為什麼又萌生了死志呢?真是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她不想活了!”
殺阡陌低頭看了看花千骨,本來他還有些猶豫,但看到她眼角緩緩流出的一滴淚讓他下定了決心。殺阡陌坐在了榻邊,伸出左手,隔空覆在花千骨的額頭上——藍色的光印閃爍,攝魂術下花千骨記憶的畫面出現了。
殺阡陌右手疾揮,快速劃過,找到了她死前在七殺殿的畫面,看到她一杯接一杯的灌酒,讓自己酩酊大醉,知道她一定非常不開心……後來他竟然看到了那個讓熟悉的、非常讨厭的白衣身影,殺阡陌的手緩了下來,心裡暗道:“原來那時白子畫也來七殺殿了!”一點一點看過去,他看到花千骨把白子畫一掌打暈了過去,還用鐵鍊綁了起來,心裡連聲稱快:“這個老白真是活該!來了我的地盤還口口聲聲說要清理門戶?!想與妖神抗衡?真是笑話……啊?等等,小不點這是——要親老白?看來她無論怎麼被老白對待都無法忘情,真是沒出息!”
後來他看到白子畫逆來順受的又做桃花羹又帶着她去看望在人間行醫的南玄月,還幫她控制洪荒之力,殺阡陌忍不住撇了撇嘴,心裡說:“白子畫這是覺得小不點兒變壞了想感化她?真是假惺惺的。”他往後翻看,看到花千骨扒掉了白子畫的外衣看他背上銷魂釘的傷,看到她落淚,顫抖着手去摸那傷疤,她情不自禁的抱住了白子畫,殺阡陌抿緊了嘴唇:“好像小不點兒還真的被感動了。”
但很快他就瞪大了眼睛,他看到畫面中花千骨喝得半醉,似乎把竹染當成了白子畫又要去吻,卻被突然冒出來的白子畫阻止,還一把拖走了,看到那張在眼前放大的臉,閉着眼睛吻得認真而專注。“死老白!死老白這是……這是在吻小不點兒!小不點絲毫沒有反抗,反而——挺享受!”雖然他對花千骨的感情從一開始的喜歡到後來一直當成妹妹,當做親人,縱然隐約知道花千骨對白子畫的感情,他看到這樣的畫面還是覺得心裡難受和氣憤,仿佛是妹妹被登徒子欺負了那種感覺。
“他、他不會侮辱了小不點,才讓小不點不想活了?!”殺阡陌忍着氣,鐵青着臉連忙繼續往後看,看到白子畫仿佛突然清醒推開了花千骨,像個破敗的木偶般蜷縮在地上,滿臉都是悔恨和痛苦,竟然哭得淚流滿面。這是他第一次看到白子畫哭,還是這般幾乎沒有任何形象和尊嚴的痛哭流涕,驚訝之餘他氣憤的想:“死老白,明明是你強吻了小不點,你自己還哭得像個被欺負的小媳婦一樣做什麼?!”
轉眼殺阡陌看到畫面中花千骨走過去,還口口聲聲喊他‘師父’,說:“别怕。”看到她探手在白子畫的頭上,殺阡陌一看這手勢就知道花千骨要給白子畫用攝魂術:“難道小不點要消除死老白的記憶?”誰知道白子畫感覺到了什麼,一把推開了她的手,卻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左臂,臉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似是忍者巨大的疼楚,花千骨抓過他的手臂掀開衣袖看到的是一片殷紅的傷疤。
“絕情池水!為什麼?”花千骨的聲音是完全的不可置信,但很快她似乎想明白了什麼:“原來,你一直都是愛我的。你是愛我的!你是愛我的!”她從不可置信變成喜極而泣,她笑了,似乎是很開心,但是又疑惑的盯着白子畫問:“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連愛上我都可以那麼的殘忍無情?愛上我你就覺得那麼的恥辱和不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