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二人說開以後,日子仿佛回到了之前的絕情殿生活。花千骨或着凡間便裝或者梳着包子頭穿長留弟子服,反正她再也不戴面具也不穿聖使的服飾了。每日清晨她端着藥和盥洗用具來到白子畫的寝殿,白子畫盥洗的功夫花千骨已經給他整理好了床榻。然後她扶着白子畫到妝台前坐下,妝台上放着溫度剛剛好的藥。接着花千骨給白子畫梳頭,白子畫一邊看着鏡中的她一邊喝藥,嘴角微微泛着笑意。
直到花千骨給他插好了發簪,她溫柔的手要離開他的發絲了,白子畫這才發覺藥真是太苦了,不由得皺起了眉,甚至不想再繼續喝了。花千骨似早看穿了他的心思,總是笑意盈盈的小手一攤,或是幾顆蜜餞,或是幾個甜點,或是一碗香甜的桃花羹就出現在她的掌心裡。白子畫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了,要伸手去拿的時候,花千骨卻又收了回去,眨着大眼睛俏皮的說:“喝完藥才給!”于是白子畫毫不猶豫的大口喝完剩下的藥,這才拿到‘獎勵’耐心的品味起來。
笙箫默曾經嚴肅、嚴厲又嚴格的叮囑過花千骨,為了舒筋活血一定要扶着白子畫多走動,尤其要多在室外的院中走動,利于仙體吸收日月精華,早日恢複仙力。這是花千骨每日花費最長時間來做的事,她攙着着他的手臂走路,有時白子畫腳步蹒跚不穩便總是不知不覺的攬上他的腰,他也自然而然的将手搭在她的肩上——高度剛剛好,幾乎是溫香軟玉抱滿懷,這也是白子畫每日最喜歡、最享受的事。
有一點不同的是吃飯,小徒弟時期花千骨做好飯菜,總是很積極主動的給白子畫夾很多菜,白子畫隻是被動的吃小徒弟給他的菜,從未想到去照拂花千骨。現在呢,他會挑她愛吃的菜放到她的碗裡,花千骨有些意外、有些欣喜,她看着他,自己大口大口的吃起來,連腮上粘了飯粒都不知道。白子畫掏出手絹一邊溫柔的給她擦拭一邊寵溺的說:“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日子過得甜淡而歲月靜好,兩人似有默契般很少提及那些令人傷懷的往事,因為他們都很清楚,後悔也好怨恨也罷,人不能總活在過去,他們今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他們想要一起走剩下的路,他們想要的是像現在這般相互扶持、相互依賴和相互照。
這日上午,太陽暖洋洋的灑出一片金光籠罩着絕情殿。花千骨扶着白子畫在院内溜達,花千骨注意到白子畫越走越慢,額上有細小的汗,猜他若不是疼得就是累了。“師父,已經走了半個多時辰了,休息一下吧。”白子畫點頭:“好。”“石凳現在對你來說太涼了,不能坐這裡,不如這樣。”花千骨把白子畫扶到一株桃樹下,一揮手地上的桃花花瓣便都飛了起來,層層疊疊的在樹下堆起了個厚厚的桃花墊來。她把白子畫扶坐在墊子上,背靠着樹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