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轉身又進了廚房,很快就端着茶壺和茶杯走了出來,動作僵硬的倒了一杯茶,‘砰’的一聲放在了白子畫面前,面無表情的說:“喝茶。”白子畫記得廚房裡的茶并未煮,奇怪她怎麼這麼快就弄了一壺茶出來,而且方才她倒茶的時候明明一點熱氣也沒有,他将香爐随手放在了桌上,摸了摸茶杯,果然是涼的,便收回手說:“這茶是涼的。”
花千骨沒好氣的說:“你這人怎麼這麼挑剔難伺候,昨天嫌茶不是碧螺春,今天又嫌茶涼。随便你,愛喝不喝!”說完她轉身就走。正在這時一陣勁風襲來,有人大聲質問:“是誰讓我妹妹伺候還這麼挑三揀四的?”随着話音殺阡陌顯出了身形,一身黑色大袍,袍子上繡着金色的牡丹。
“殺姐姐!”花千骨驚喜的跑了過去,“小不點兒,快讓姐姐好好看看。”殺阡陌高興的拉着花千骨的手旁若無人的轉了兩圈,滿意的點了點頭:“嗯,這長留看來是養人的好地方,你的氣色倒是好多了,臉上終于長了點肉。”驚得花千骨連忙去捂臉,嬌嗔道:“啊?我是不是變胖變醜了?”殺阡陌連忙笑着安慰:“哪有?現在正好,你呀以前是太瘦了。不過我家小不點兒怎樣都好看!”“對了,殺姐姐,七殺殿快要春耕了,你記得提醒着單春秋和曠野天,得抓緊時間督促着把地翻一翻,這樣收成才會好。”“好,姐姐記下了。”……
他們兩人叙着舊,白子畫全程黑着臉不忍直視,覺得氣血一直在往上湧,時不時清清嗓子咳嗽兩聲以提醒二人不要太旁若無人了。然而殺阡陌根本就不理他,拉着花千骨噓寒問暖了半天,最後才斜着眼睛瞄了一下白子畫,對花千骨說:“小不點兒,他這不是好好的已經恢複過來了麼?你何苦留在這裡伺候他還受氣,不如跟姐姐回去吧。”
之前白子畫都能忍,這聽到殺阡陌要帶走花千骨便再也忍不了了,嗆聲道:“殺阡陌,你不能帶她走!七殺與長留掌門可是有半年之約,現下還未過半就想反悔嗎?”花千骨連忙說:“殺姐姐,他現在雖然看着還行,但是笙箫默說他仍然随時有生命危險,仙力更是一點都沒有恢複,離痊愈還差得遠呢。”“哦?當真?”“嗯,他路都走不穩,動不動就摔跤。”
殺阡陌邊聽邊瞄白子畫,看到他白袍上粘的泥土,不由得輕蔑的一笑。白子畫臉上有些挂不住了,瞪着花千骨咳嗽了兩聲想警告她。沒想到這一下提醒了花千骨,她繼續添油加醋:“還有啊,他内傷太重,五髒六腑都受傷了。你看他經常咳嗽,而且還動不動就咳血。”白子畫深吸了一口氣,臉色不由得又黑了黑。
殺阡陌完全信了花千骨的話:“哦,好吧,看來他還需要繼續療傷。”花千骨連連點頭,殺阡陌翻着眼睛看着白子畫,挑釁道:“哦,半年之期,也行吧。當初可是我把你打傷的,要不我來和小不點兒交接互換一下,讓她歇歇,由我來伺候你。”他這話說完,空氣像是凝滞了一般,半天沒有動靜。花千骨想了想說:“這樣——倒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