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齊擡手抹了下濺在側臉的蛇血,看向豹姐的目光郁色深沉,他擡起劍間,直指對方。
“說,許之在哪兒?”
豹姐嫌棄地撇了眼半死不活的大蟒,幻化的豹尾頃刻間消失,同一時間,她似閃電驟然貼近陸齊,左手化形黑色蹭亮的豹爪,使出十足十可拍斷混凝土鋼筋的力道,“嗖”的襲向對方。
陸齊眼皮都不帶眨一下,快出殘影地側轉身一個飛踢,迅速拉開和豹姐的距離,寒氣凝聚在劍身,周圈的空氣迅速被液化成水霧,隻簡單一個劍招,舞動起空氣旋流,中心溫度急劇下降,水霧頓時被拉扯成細長尖銳的冰晶,随着一聲“劍花雨,出!”,萬千冰晶混着淩厲劍氣,一齊轟向豹姐。
聲勢浩大,帶起煙塵滾滾,一瞬間仿佛天地變色,冰晶陣雨遮掩住日光,暗色如潮水上湧,蔓延滿琥珀色的豹瞳。
豹姐面如菜色,沒想到敵人這麼強勁,要是真硬抗下來,不死也要半傷。她索性咬牙一橫,扔出一道頂級防禦符咒。
“唰唰唰!”
細碎不停的冰晶悉數撞上防禦符咒張開的結界上,豹姐心在滴血,松了一口氣但不多。
她趁機扛起還殘留着一口氣的大蟒,幻化出豹尾飛速擺動,揚起塵沙布成迷陣,身形迅速隐沒其中,逃之夭夭去了。
“咚!”又是一道勁頭極強的劍招碰上結界,這一下,終于使防禦符咒的承載力達到最大,劍刃擡起的那一刻,藍色屏障霎時間如雪花碎裂,紛紛揚揚而落,亮晶晶的最後消失在空中。
陸齊看着煙塵散盡後空無一人的前方,繃着臉,握着劍柄的手緊了緊。
許之,一定要等我找到你!
*
“怎麼這麼冷啊……啊嚏!”我裹了裹碎成條條的羽絨服下擺,抱着胳膊顫着牙打了個寒戰,這麼個破地,怎麼還有晝夜溫差?
不愧是一圈沙漠一圈樹的地形,有夠奇怪的。
眼看着月亮出來,透過林子繁茂的枝葉灑下光輝,點點微光不出幾息,就被濃重的黑暗吞噬殆盡。
我捏着已經失效了的傳音符邊角,歎出一口氣,“我這是什麼倒黴體質,一茬接一茬的,也沒人告訴我出門逛超市這麼危險哪!”
“唉。”
我捧着臉仰頭看月,走獸飛鳥制造出的窸窣動靜無時無刻不在刺激着我的腦神經,我握拳錘了錘脖頸,放下蜷着的雙腿在空中晃哒,人生不易,天才歎氣。
無聊的等待中,我左翻翻右翻翻,渾身上下倒騰了一遍,摸到腹部那片沾血變硬的布料,撇了撇嘴。
我眨了眨眼睛,細細過了一遍這些天的經曆,目光不自覺落在了手背上,白皙皮層之下,青筋靜靜潛伏着,暗紅的靜脈血順着血管進入右心房,“砰、砰、砰”,經由心髒泵漫流全身,一切物質交流依托于血這個媒介。
我的血,怎麼就這麼讓那群妖怪趨之若鹜了?
老媽,不會還有事瞞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