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時僵持着,黃山那幾人被攔着,心底窩了幾分火氣,其中一人金來福,當即氣勢強硬地直視過去,語氣沖沖:
“這是什麼意思?你們跟黃山借人,反倒懷疑我們别有居心?”
陸齊淡淡回複:“綁架許之的是金錢豹,懷疑一下也是理所當然。”
“你!”金來福憤憤,提起拳頭就要沖出來,許令瀾站出來厲喝一聲,“夠了!”
所有人的視線頓時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許令瀾揉了揉額角,本來直升機轟隆隆的聲音就吵,現在兩邊還一副要打起來的架勢,啧,頭痛。
“陸齊的态度是有不對,”許令瀾沉着臉,跨步過去,半個身子越過陸齊,擋在了他的面前,話頭一轉,眼神銳利地朝金來福掃去,“不過,我侄子在你們的地盤出事,我,獅嘯城,河東獅族需要一個解釋。”
“你,金來福。”許令瀾釋放出上威位者的危壓,眯了眯眼角,“你的叔叔金來錢在談判桌上可不是這個态度。”
“他承諾會主動提供一切實施救援的便宜事項,為的不就是讓黃山從這次的綁架案裡完美脫責?我答應了,河東獅不會因為這件事和金錢豹交惡,但要是你們還是一副‘動手就是幹’的想法,我可不确定會不會改變主意。”
金來福咬牙不服氣,但想到叔叔的交代,還是松開了拳頭,偏頭軟下語氣:
“那你們想怎麼樣,我們過不去,還怎麼治療他?”
許令瀾看向陸齊,見對方微微颔首,簡短道:“來一個人。”
金來福瞪了陸齊一眼,擡起胳膊推了推旁邊的白大褂,“你去。”
白大褂擡了擡眼鏡,頂着衆人的注視提着醫藥箱,一步一步走到了許之床前,陸齊掃了一眼他,默默讓開了位置。
機艙内無人說話,氣氛沉默壓抑,隻有白大褂手裡的酒精棉球時不時發出輕微的摩擦聲,和鑷子小刀的碰撞聲。
十分鐘後,鑷子被擱置一旁,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咣當”聲,染血的棉球團團堆在金屬托盤裡,陸齊看着許之越發蒼白的面色,眉頭微皺。
白大褂臉上都是汗,說起話來顫顫的:“這不是普通的蛇毒,我……”他咽了下口水,悄悄瞥了一眼冷着臉的陸齊,“這都糾纏成咒痕了,普通的手段根本起不了作用,有一個比較冒險的法子,不知道……”
陸齊擡頭,如黑曜石般的眼裡閃過寒光:“說。”
白大褂垂下眼睛避開了他的視線:“換……換血。”
陸齊沒有吭聲,眼神落在許之毫無血色的臉上不肯離去,陷入思考之中。
許令瀾站出來一步,開口道:“詳細說說,怎麼操作?”
白大褂:“剛剛我簡單給病人處理了傷口,他身上的符咒也一定程度遏制了蛇毒,病人堅持一天不是問題。隻要我們在三小時内找到配對血型,在無菌室内進行手術,病人隻需要堅持到十小時後換血完成,基本上就脫離了危險,不過……”
許令看壓低語調,跟着重複:“不過?”
白大褂擡手抹去臉上的汗:“按照常理來說這一套治療方案比較适合純血妖怪,就我所知,您侄子應該是混血吧?而且還是最特殊的人、妖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