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娅沖阿努夫裡使了個眼神。
“音坐在那裡半小時了一動不動的,太吓人了。”
他們想辦法逗她開心,給她講笑話,陪她打遊戲。喻泠音配合他們笑了一下,沒再說話。
看着她興緻缺缺,想的辦法都無濟于事,他們倆很挫敗。
“音,我們晚上會舉辦一個小型的晚會,你就盡情發揮你的才藝。”
“我沒有才藝。”
該死,怎麼音的情緒更低落了。
“到時候你可以看我們表演才藝,我會打功夫拳,你一定要來看。”
女孩勉強打起精神,“嗯,希望你們玩的開心,我當觀衆。”
晚飯時間,喻泠音看到面包片和燕麥粥陷入深深的絕望中。
一天三頓都吃這個,比看鬼片恐怖的多。
女孩從小挑食,不愛吃的真是一口都不會吃。她的媽媽也挑食,不愛吃的不會逼自己的女兒吃。
在E國,她吃遍了所有她不愛吃的食物。
食堂的所有食物被她打量了個遍,心痛地安慰自己:沒事哒沒事哒,稍微吃一口沒事哒。
吃了幾口沒有味道且有股怪味的燕麥粥,她懂了一個道理,别随便安慰自己。
此刻,一個小女孩輕輕地碎了。
幾個E國人吃的開心,其中一個用大勺子喝了三碗燕麥粥,喻泠音實名羨慕。
燕麥粥是硬撐喝完的。喝完後,她去大廳看他們表演節目。
尤利娅表演一個武士,阿努夫裡當被打的搶劫犯,還有一個人表演大樹,三個人合力表演了一台情景劇。
确實是把女孩逗笑了,不過是那棵樹把她逗笑了。
因為那棵樹長的吧......像一隻綠水鬼。
看一眼手機,晚上八點二十五了。
程驿現在在做什麼呢,他吃飯了沒。不行,我要給他打個電話。
祁轍好不容易問清了程驿現在的狀況,兩個人同時松了一口氣。
和着人家去陪女朋友去了,留我們在這裡受苦受難寫代碼簽合同。
不公平,大大的不公平!
“你們先别挂電話,把你們接手的項目和做的項目産品發我,我看看。”
祁轍和許鴻傑心涼涼的,涼透了。
大冬天的,盡說些讓人不快活的話,就像澆了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
冷水遇到低溫結冰,變身冰凍人。
許鴻傑先反應過來,他斷斷續續地說:“喂——喂,驿哥。這邊——我們——在山裡,山裡信号不好。我們——先挂了,喂——就這樣。”
程驿毫不客氣地打斷他:“别裝蒜。”
他冷漠地接着說:“你們倆,一個都逃不過。”
挂斷電話,等他們發來的郵件。
程驿坐在地上,敲擊鍵盤。看完了郵件,又好像沒看過。
他兩眼一黑,忍不了了。
“喂,驿哥。您說。”在大佬面前,還得小心行事。
“你是我哥。”
“不不不,您是我哥。”許鴻傑知道,皮笑肉不笑的程驿最吓人了。
“你是用一根手指頭做的數據加密嗎?”程驿都擔心自己的公司要付違約金。
說不準是兩根呢,許鴻傑不敢這麼說,隻敢在心裡小聲嘀咕。
“對不起,驿哥。我馬上就改,馬上改。”
打完這個,該收拾另一個。
“喂,驿哥。”祁轍摸摸腦袋,大大咧咧地說。
“他用一根手指頭做,你特麼的是用腳做的防火牆嗎?”
“哪有。”祁轍小聲為自己辯解。
程驿氣的說不上話,“你見過,你見過比紙還薄的防火牆嗎?!”
他咬牙切齒地吼他:“連你都防不住!”
“别生氣,驿哥。消消氣——消消氣。”
程驿可能想象不到,公司員工趁他不在,會怎樣的上天入地大鬧天宮。
“改,全部改!”
“好嘞。”
——
深夜小劇場
晚上十點半。
都怪他們一個個的,錯過了音音給我打的電話。
程驿慌忙回過去。
“音音,我剛才在跟别人打電話。沒接你的電話,對不起。”
“程驿,你怎麼總說對不起。”
“我——”我總擔心自己對你不夠好,所以提前道歉。
“你不說對不起,我也會原諒你的。”
......
他們聊了很久,女孩分享今天的趣事,男生認真聽着每句話。
程驿許久沒說話,喻泠音輕輕地問:“程驿,你睡着了嗎?”
“沒有。”
女孩靈機一動,有了主意“要不,我給你講個故事。”
程驿側身躺在床上,手機放在耳邊。
“好。”
“從前,大海裡有一株水藻和一隻小鲸魚,它們是好朋友。有天,小鲸魚對水藻說:小藻小藻,我們一起去岸上玩吧,水藻答應了。”
女孩軟軟糯糯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撫平了程驿的情緒。
“它們走了一路,實在是太餓了。路過一家早餐店,海藻點了一碗水餃,小鲸魚點了一龍小籠包。因為店裡的客人太多,老闆想不起來海藻點了什麼。”
“于是就問海藻,你點的什麼?”
程驿聽的認真,順其自然地回答道:“它點的水餃。”
“對,小鲸魚大聲說:藻點水餃啦,藻點水餃啦。”
喻泠音停頓了一秒,然後非常溫柔地說了句:“早點睡覺啦,寶貝。”
就在女孩以為程驿睡着的時候,他同樣溫柔地回應她:“不要,再講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