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順着聲音望去,才發現來的人是附近巡邏的執法民警。
社會快速發展,政.府部門也逐步完善相應的法律法規,以及各種法律知識的普及,所有人不再像六七十年代一樣,聽見執法部門、派出所、紅.衛兵等關鍵字眼就認慫,遇到事兒也逐步開始向這些部門求助了。
孟歲歡看向陸林深,“你真報警了?”
她的想法和紅毛一樣,都以為他是在開玩笑罷了,沒想到……
說實話,看着這樣的場景,陸林深也沒有想到,詫異不已,“不是我報的,我剛知識吓唬他,剛準備報你就……另辟蹊徑了。”
陸林深想了一會,才用了另辟蹊徑這個詞。
所以到底是誰報的案?
兩人四目相對,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好奇之色。
突然間,車外的紅毛像是找到靠山似的,不但控訴并且氣勢比最開始還要足上兩分,“同志,你來得正好,他們想撞死我,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孟歲歡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穿過來這麼久,第一次來派出所,竟然是遇上個這麼混不講理的人。
尤其是這個紅毛是個胡攪蠻纏的,眼瞧着他們隻是教育兩句就要被放了,頓時不樂意,直接就躺地上,各種哀嚎起來。
“同志,我感覺渾身無力,心口不舒服,肯定是剛剛被他們吓到了,他們該負責的,你要是就這樣放了他們,我就躺派出所門口……”
這目的自然不言而喻,想訛他們一筆。
要是平時,孟歲歡可能花點錢就把這個事情給處理了,但眼前這人着實無賴,這錢哪怕丢水裡,她都不想給他。
冷着臉道,“既然咱們談不攏,那就走法律程序。到時候該詳細調查就詳細調查,要是我真撞了他,他這段時間的所有花銷我都包了,如果最後調查結果出來,是他故意潑髒水故意訛我……”
孟歲歡拔高音量道,“就讓法律制裁他吧!”
最後一句話,孟歲歡說得铿锵有力抑揚頓挫,再加上她當了這麼久的老闆,身上多多少少還是沾染了點上位者的氣勢。
一下子就把紅毛給唬住了,他的氣勢頓時弱了不少,卻依舊強撐着,“……你以為九爺我是吓…大的,我才不怕…你……哎哎哎。”
紅毛的狠話還沒有放完,突然間就大叫起來,仔細一看,原來他被一道人影揪着耳朵。
“宋九城,你說你天天不學點好的,就知道鬧事,這還能耐上了,都鬧到派出所來了,你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你——”
“疼疼疼,姐,你快松手……不是我鬧事,是他們想撞我。”宋城九邊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眼見沒什麼反應,倔強的伸出手,朝着不遠處指去,“姐姐姐,啊我沒鬧事,我今天可是嘶受害者,是他們想開車撞死我,你差點就見不到你最親嘶的弟弟了——”
總算他的耳朵在這一刻得到了救贖,等自家姐姐松開手,他連忙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用手不停的揉搓着。
擡眸看着自家姐姐愣在原地,他還在一旁猛烈的煽風點火。
“姐,他們還說要告我,把我抓進所裡關着!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下一瞬,一道溫柔體貼的柔和聲音響起,“……孟孟姐,陸同志,你們怎麼在這?”
宋眠的臉紅得不行,想起自己剛剛那有些潑的行為被眼前這兩人瞧了個清楚,她恨不得原地挖個地縫鑽進去。
啊。
這臉真的丢光了。
宋九城瞧着這一幕,自然瞧出不對勁兒來,他湊到自家姐姐跟前小聲詢問,“姐,這兩人你認識?”
“就算認識也不行,你得站我這頭,我才是你的親弟弟——”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自己腳背一痛,嘶,他剛又被自家姐姐狠狠的踩了一腳。
宋眠踩完他就後悔了,可惜剛剛那套行雲流水的動作根本就不過腦。
已經深深的刻在骨子裡了。
她瞪了宋九城一眼,掐着嗓子小聲道,“閉嘴。”
宋九城吓得不輕,瞳孔直接地震了。
宋眠懶得理他,沖着孟歲歡兩人腼腆一笑,“孟姐,這是我弟弟宋九城,是個混不吝,整天惹是生非……既然他沖撞了你們,你們想怎麼教訓他都沒問題,就是能不能不把他送派出所裡面去,我家裡人生着病受不了刺激……”
說到最後,宋眠的聲音越來越低,頭也跟着往下沉了沉。
孟歲歡着實沒有想到,最近這事一樁樁一件件的,都讓人意想不到。
尤其是宋眠這前後的反差,給她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回過神。
雖然她看過原文,知道宋眠并不像她了解到的那麼溫柔,有着自己的想法和立場,堅韌不拔,獨立又自強,但着實沒有想到她還有如此強勢暴力的一面。
孟歲歡笑了笑,“放心,沒那麼嚴重,我和令弟本來就隻發生了點小矛盾小争執,所裡都主張咱們和平解決的,我也沒想計較。”
宋眠聽到這話頓時松了一口氣。說知道孟歲歡話鋒一轉,目光朝着旁邊的紅毛一瞥,“不過令弟年輕氣盛,非要鬧不願意和解,這才拖到現在。”
宋九城頓時急了,“我為什麼要和你和解,明明就是你不對,你剛剛想撞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