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儀捂着往外殷殷冒着血的傷口,很快半邊衣裳就被鮮血給侵染成一片紅色,眼前的敵人對他來說目前很難戰勝,要是在不尋求他人幫助的情況下想要殺死對方,那他就要抱着必死的心和眼前的人同歸于盡。
在自己的事情沒有辦完以前,同歸于盡是最沒有價值的方法,死之前雖然拉着對方當墊背的,但還是太不值當了,宣儀決定以自己為餌,讓暗中的須盡歡出手幫自己,救了自己的人應該不會眼睜睜看着自己被别人殺死,隻要須盡歡出手對方必死,自己就赢得了活下去的機會,兩人隔着不遠的距離遙遙相望,氣氛一時之間拔劍弩張。
“咔嚓——咔嚓——”正在對峙的兩個人聽到這突然響起不合時宜的聲音,同時轉過頭望去,在房子的另一邊須盡歡所居住的房間門敞開着,而須盡歡本人這會兒正在手裡拿着一顆紅豔豔的果子啃着,見兩個人将目光放到自己身上,須盡歡擺擺手不在意的說:“你們可以不用在意我,接着打啊當我不存在。”
玉龍也乖巧的伏在她的腳邊眼神不善地盯着對峙的兩人,須盡歡在說完那些話後繼續倚靠門框啃着手裡的果子啃得歡快,仿佛對面兩個人不是準備用性命為賭注赢得活下去的權利的人,而是兩個站着的注定會死去的屍體,宣儀覺得此刻自己的表情一定是一言難盡,現在的局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很危險,宣儀内心有些抓狂,須盡歡不趁着敵人分神對付他的時候偷襲對方,躲在一旁看熱鬧,難道看熱鬧比命重要嗎?
真的比命重要!對于須盡歡這活了幾百年的妖來說,死亡反而不可怕,活着才是最痛苦的事情,可惜這世間能殺死她的事物太少,除非有一天她主動放棄了生命,才能結束自己這長達幾百年的人生。
巡風倒是和宣儀的想法不一樣,他自己内心十分震驚但不顯于表,他怎麼說也是排行榜前十的殺手,不至于一個大活人在旁邊站了好久他還沒發現,看對方的樣子顯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巡風打量着須盡歡,須盡歡毫無畏懼地看回去,見手裡的果子吃完了,須盡歡優雅地擦了擦嘴角,伸了伸懶腰,有氣無力的打了一個哈欠說着:“你現在速速離去我可以不計較你闖進湖心小築,畢竟現在我們這邊是兩個人你隻有一個人,你是打不過我們兩個人的。”
宣儀見狀舉起劍防守着巡風突然的進攻,一邊慢慢退到須盡歡身前将她護在身後,身體向後仰去小聲詢問須盡歡:“須姑娘你武功是不是很厲害啊?沒看出來姑娘還是一個高手。”
明知故問嗎?須盡歡挑眉用看傻子的表情看向宣儀:“我什麼時候說我是高手了?我有說我要上去打架嗎?”
宣儀瞪大眼睛轉過頭:“你不和他打嗎?那你剛才的話不就是吓唬别人的嗎?”
“這不是人多力量大嗎?說不定對方看我們人多就打退堂鼓呢?”
宣儀好想在心裡問候一下自己的祖宗,是造了什麼孽讓自己能遇見這麼一位任性的大小姐,殺手巡風自然沒有錯過兩個人的悄悄話,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将手裡的武器握緊,開始步步逼近。
宣儀見狀不準備拉須盡歡下水了,隻能希望在自己拖延對方的時間裡,須盡歡能趕緊逃命,他趕忙催促道:“須姑娘你快逃,我給你拖延一些時間,能跑多遠跑多遠。”
“逃?那不是我的風格。”須盡歡對宣儀的話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上前将宣儀一把撥到一旁,指揮着玉龍上去咬人:“玉龍,去将他給我打趴下。”
玉龍本來乖乖的躺在須盡歡腳邊,當聽到須盡歡的命令,身體猶如離弦的箭飛奔出去,殺手巡風的輕功在玉龍面前毫無用處,甚至被玉龍逼的退至湖邊。
巡風見自己非但沒能靠近須盡歡兩人,還被逼着退出好遠,一把将懷裡的暗器飛擲出去,暗器在空中分散開來,宣儀見狀就要上前将暗器擋掉,當然再一次被須盡歡給撥到了一邊去,這讓宣儀男人的尊嚴深受打擊,蹲在一旁數落葉了。
隻見須盡歡不慌不忙的吹了一聲口哨,頓時天空中出現了一隻大鵬鳥,大鵬鳥出現時瞬間把天上的明月給遮擋個嚴實,在宣儀震驚的目光下,猛地振翅所刮起的旋風将殺手的暗器一一給擊落在地。
殺手也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到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鳥,之前的狼和現在的大鳥,讓殺手巡風意識到現在可能殺不了宣儀,轉身起跳離開了地面往相反的方向飛去,這時湖面開始翻滾,巨大的浪濤消失後一條比巨樹還粗的大蟒在殺手驚恐的目光下一口把飛在半空中的殺手給吞下了肚子,巡風甚至來不及呼救,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葬身蛇腹,巨蟒在吃了人後滿足的再次沉入水裡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