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盡歡從宴會上離席後胸口始終憋着一股氣,自從将心口的蠱蟲給了上官啟後,她身體素質急劇下降,走幾步路就會喘的如破風箱一樣,每晚都會控制不住咯血,第二天還要裝作沒事人一樣和子衿相處,她幾次三番找上官啟,要求放出被關押在地下的弟弟,但上官啟總是用不同的理由讓她見不到鳳儀。
今日她去找上官啟結果看到上官啟身邊美人環繞左擁右抱,不管她說什麼隻要剛開口勢必會被人打斷,一件事情根本就沒有完整說出口過,上官啟夜夜笙歌也不是最近一兩天了,須盡歡就算生氣也無可奈何,隻能起身退下。
不放心須盡歡的子衿拿着狐裘披風在殿外等待,子衿的品階太低沒有資格參加宴會,但子衿不在乎,人多口雜不說還烏煙瘴氣,這樣的宴會誰愛參加誰參加去。
須盡歡捂着唇一路咳嗽走出大殿,見到子衿後忙把染血的手帕放回袖子裡,子衿心疼的把準備好的披風披在她身上,從侍女手裡接過手爐放進須盡歡手裡,兩人雙手接觸時從須盡歡手心傳來的寒氣讓子衿眉頭緊皺:“手這麼冷怎麼不讓身邊的侍女替你備好手爐在出來?”
須盡歡微笑的搖搖頭,不在意的說道:“不過是這麼會兒功夫,怎麼就會凍死了呢?而且我知道你必然在殿外等待我,有你準備的手爐在,旁人準備的我是半點瞧不上眼的。”
子衿被這番話哄得噗嗤笑了出來,本來剛才還生須盡歡的氣,這會兒也氣消了,旁邊的侍女不由感歎:還是德昌公主哄主子有一套。
須盡歡在殿外等待着宴會散場,她等了多久子衿就等了多久,暗衛三月不忍兩個弱女子在數九寒冬裡受凍,現身告訴她們:“你們别再這裡等了,陛下從殿後回了寝宮。”
“謝謝。”這是子衿由心而發,若不是暗衛三月前幾次的贈藥,須盡歡的傷沒有這麼快好,如今人家更是好心告訴她們皇帝的行蹤,這份好心該記着。
“歡美人客氣了。”須盡歡眼光在三月臉上瞧了又瞧,三月不好意思扭過頭,急匆匆留下一句:“陛下這會兒應該快到寝宮了,說不定你們還能在寝殿門口遇見,要找陛下就快去吧。”說罷閃身不見了。
暗衛三月身為上官啟的親衛知道不少事情,他決定讓須盡歡二人親耳聽到真相,而不是被人蒙在鼓裡,知道真相後希望須盡歡能借此放下,哪怕偏安一隅子衿和她起碼能好好活下去,她們倆個都是可憐人,說白了都是造化弄人啊。
須盡歡和子衿一路走去,顧忌須盡歡身體,子衿走的極慢,今夜是上官啟宴請百官,所以太監和宮女基本都在前面伺候,上官啟身邊隻留下徐福伺候着,上清殿的侍衛得到過徐福叮囑,看見須盡歡不需攔着,侍衛瞧見越來越近的二人,行禮後放二人進了上清宮。
于是二人暢通無阻來到上官啟寝殿門口,須盡歡剛要敲門就聽見裡面傳出的談話聲,生生止住了擡起的手。
“陛下,德昌公主現在還在宴會大殿外等候,還是為之前請求陛下釋放她弟弟的事情找陛下。”
這是三月大人的聲音!子衿意識到後内心五味雜陳,哪怕須盡歡告訴她三月是來監視她們的,如今親耳聽到了子衿還是覺得會心裡難過,好不容易在宮裡結識了一位不錯的朋友,沒想到是上官啟派來監視須盡歡和自己的。
“你說誰在宴會殿外等朕?”上官啟喝高了有些大舌頭,吐字都不清晰了。
上官啟今晚喝了不少酒反應有些遲鈍,反應過來後當着三月的面噗嗤笑了出來,嘲諷道:“那個笨女人還真信朕說的話,哪裡有什麼徵國皇子,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障眼法就騙的她心甘親願獻上至寶,她要等就讓她等吧。”
酒後人不免變得話多,上官啟也不例外,他炫耀着:“朕不過是找到曾經照顧過她們姐弟的老嬷嬷,打聽打聽就知道那傻女人的弟弟所有的相貌特征,找一個身量幾乎一模一樣的來以假亂真,你看她這不就上當了,哈哈哈哈哈”
“身量一樣就簡單騙過了德昌公主?這麼簡單嗎?”三月試探問着。
“當然不是了,包括屬于他們姐弟兩個人的玉朕都弄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和朕鬥她怎麼赢的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