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盡歡沉默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對顧姝講,在自己年少的歲月裡,遇見一個溫暖了自己心靈的人,給自己那荒蕪貧瘠的人生帶來不一樣的色彩,這樣的人怎麼會容易忘記?
“他不一樣,隻有他不一樣。”顧姝見狀隻能咽下勸阻的話,眼瞧須盡歡手邊有一盤剛做好的玫瑰核桃酥,拈起一塊放進嘴裡細嚼慢咽起來,處于好奇心顧姝問:“你記憶中的少年叫什麼?這次我去上京或許可以幫你打聽打聽他的行蹤。”
“唐子書!”
須盡歡走到自己的梳妝台前,從首飾盒裡拿出當晚陌生人送的玉佩,放到顧姝手心:“這個玉佩是一個陌生人送我的,當日我救了他一命,他說以後有了麻煩可以憑借玉佩去上京的忠武将軍府找他幫忙,這次你去上京我沒有值錢的東西可以送你,這個就送給你辦事用吧。”
須盡歡沒想過會這麼快把玉佩拿出來,早知道當初就該好好記住對方名字,不過就算記不住名字也沒關系,拿着玉佩去他說的地址找他也是一樣的。
皇宮裡剛下早朝的宴儀神清氣爽,憑借他和唐子書收集到的證據成功将朝堂之上和他作對的政敵給趕下了台,走出議事殿大門,等候多時的唐子書上前給宴儀披上披風,哪怕現在已經是春回大地的時節,但還是會有幾日倒春寒。
“今日天氣不錯随朕一起去郊外騎馬。”心情不錯的宴儀對唐子書發出了邀請。
“臣遵旨。”宴儀身後一襲鴉青色衣袍,俊雅白淨的青年出聲應下。
郊外不少樹木剛剛冒出了新芽,一黑一白兩匹馬飛馳而過,将城門遠遠甩在身後,唐子書眼神追随着前方一馬當先的宴儀,自從三年前宴儀登上皇位後一直被朝堂上的先帝舊臣掣肘着,如今全部換成了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心腹,這種心情何嘗不讓人激動,但騎馬到好似要飛起來的樣子還是讓唐子書忍不住捏住一把冷汗:“陛下您騎慢一點,屬下追不上了。”
宴儀在馬背上那不顧一切往前沖的模樣讓唐子書心裡直呼:太瘋狂。
“籲——”比唐子書快一些到達山坡高處,勒住馬繩的宴儀站在山坡頭望向上京城門的方向,此刻他好想高聲大喊來釋放内心的激情,平素裡總是闆着的臉洋溢着肉眼可見的開心,這是自他登基以來最開心的一天。
唐子書緊随其後來到山頭,宴儀心情大好的征詢唐子書的想法:“你不是對你的救命恩人,禦史大夫盧清的嫡長女盧雨婷心生愛慕嗎?聽說你們兩個還一同去朝海湖遊舫,可别騙朕說是偶遇,那一天你可是特意向我請休說與佳人有約朕才準許的,難道你在騙朕?”
這句話将唐子書欲要說出口的話給堵了回去,唐子書難得紅了耳朵有些害羞的點點頭,宴儀看唐子書點頭認同哈哈哈大笑:“今日朕心情不錯,你挑個良辰吉日去上門提親,說成了朕親自給你主婚,沒說成朕就下旨給你賜婚,左右要是盧清頑固木頭腦袋不同意,朕就為你做主了。”
唐子書在感情裡有些畏手畏腳,讓宴儀對唐子書有些恨鐵不成鋼,手裡的馬鞭輕拍在唐子書後背上:“你是朕親封的忠武将軍,拿出點你在戰場上的氣勢,别畏首畏尾的。”
唐子書是盧雨婷從皇寺下山回家的路上撿到,那時候唐子書身無分文,而且腦袋還受了傷,盧雨婷心善又是墊付就診費又是照顧受傷的唐子書,受傷醒來的唐子書沒有了記憶,對第一眼看到的盧雨婷一見鐘情。
為了有朝一日可以娶到盧雨婷,唐子書參加了征兵,在宴儀領兵出征之時更是沖鋒在前勢不可擋,就這樣入了宴儀的法眼,被宴儀帶回了上京,一路在宴儀明裡暗裡的扶持下扶搖直上,到現在的忠武将軍,然後兩個人相處之日日漸增多,盧雨婷對這個有着出色相貌的青年心生愛意,于是兩個人互表心迹。
對于唐子書失去的記憶他不是沒想過辦法,畢竟一個身懷武藝還識字,長相出色的男人怎麼也不該出現在荒郊野外,還被别人給撿了去,這其中怕是有什麼隐情。
可不管是什麼隐情想必并不重要,對自己來說估計是不好的事情,唐子書想開了也就不在意那些失去的年月了,如今他有喜歡的人,也有一份不錯的差事,這樣的日子對現在的自己來說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