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盡歡見黑衣女子拿出了腰間挂着的鈴铛,鈴铛表面布滿了纏繞起來的特殊花紋,還有看上去像是一種須盡歡沒見過的文字,随着黑衣女子催動,鈴铛表面的文字和花紋仿佛活了一樣,遊走在鈴铛表面。
須盡歡不明白鈴铛的用處,黑衣女子解釋給她:“這個鈴铛是我的本命法器,你藏進去可以保護你不被白天的烈日灼傷,順便還能恢複你失去的力量,你現在太弱了,随便一隻野狗出來都可以把你分食了。”
須盡歡慘白着臉,在雷聲陣陣的漆黑夜裡看着甚是可怖,她虛弱的化為一道青煙鑽進了黑衣女子腰間的鈴铛裡,黑衣女子能聽見對方消失前留下一句發自肺腑的感謝,聲音溫婉沁人心脾,好似自己很久以前在哪裡聽過,耳熟但是想不起來。
一妖一鬼就待在破敗的小院子裡,等待着天亮的到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邊雲彩透出幾縷日光,穿透了山間彌漫着的霧氣,照進這座破敗小院裡,投射在黑衣女子的臉上。
黑衣女子睜開緊閉的雙目,從打坐的姿勢一骨碌翻身跳起,動作帥氣一氣呵成,須盡歡在鈴铛裡看着黑衣女子矯健的身手羨慕極了,這等矯健的身手在女子站起身後,膝蓋一個打彎差點就要跪在地上。
須盡歡在鈴铛裡擔心詢問:“姑娘你沒事吧?”
黑衣女子略顯尴尬,扶着自己的腿輕揉着:“腳麻了,讓我緩一緩就好。”
清晨的城鎮裡很是熱鬧,不少小攤小販老早出街,就為了能夠多賣些東西,生活的磋磨沒有讓他們失去笑容,每個人臉上充滿了對未來生活的希望,哪怕現在經曆的種種不幸,他們都堅信有一天不幸終究會過去。
“姑娘,我們這會兒去哪裡啊?”鈴铛裡的須盡歡和黑衣女子進行着意識交流。
“我叫天玄儀,不叫姑娘。”
“天玄儀姑娘,我們這會兒要去哪裡啊?”須盡歡打斷了天玄儀的思緒,天玄儀沒有惱,而是詢問起須盡歡的想法:“你覺得去哪裡我們能收集更多消息?”
須盡歡不确定的推薦:“不然我們去看看衙門口張貼的官報?或者去哪個茶樓打聽試試?”
天玄儀的臉色越來越黑,須盡歡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閉嘴不言了,須盡歡心知麻煩别人給自己幫忙已經很過分了,她盡可能不給對方添麻煩,情急之下開始口不擇言:“我的事情不重要,先辦你的事情吧,我不着急的,真的......”
“别說話!”一聲帶着怒氣的呵斥讓須盡歡沒有了話語,衆所周知斷魂山的靈貓性格并不是很好,甚至某些時候可以稱得上有些惡劣,但此刻她就是聽不得須盡歡說的話,讓她心裡不是滋味。
天玄儀控制下自己的語氣,盡量聽上去不那麼兇,她解釋道:“我沒有覺得你麻煩,我的事情沒有那麼急,我方才隻是覺得這鬧市氣息混雜不堪,讓我很不舒服,并不是對你發脾氣。”
須盡歡能理解,昨晚的接觸讓她明白,天玄儀并不是普通人類,沒有人類能夠在一彈指的功夫就可以指尖冒出火花,還能點燃柴堆。
她喜歡看些描寫鬼怪的書籍,《搜神記》《冤魂志》裡面的故事她到現在還猶記于心,天玄儀恐怕就是書裡所描述的修煉成精的妖怪吧。
天玄儀漫無目的來到一處茶樓門口,望着茶樓上空若隐若現的妖氣,好奇心起就進去找了一處空位,剛坐下店小二殷勤的上前招呼:“這位客人需要點什麼?”
“台上的人是在做什麼?”
小二一甩汗巾,笑容親和極了:“這是各地巡演的戲班子,是我們老闆特意請來的,這會兒在台上給大家表演呢,唱的是《獵戶劉安》,你看皇叔上場了。”
天玄儀略帶困惑指着台上咿咿呀呀說唱的戲子頭上的銀票問到:“那他們帽子上插的是什麼?”
小二定睛一看笑了笑解釋:“她們頭上帽子裡插的是銀票,台下人覺得台上唱的好,就會打賞給他們頭彩,客官可是要上去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