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素煉氣七層,而顧辭馬上也要突破六層,但顧辭神識過人,并不畏懼甯素。
近在咫尺之時,甯素下意識的揮出手中的血色匕首,眼前的小丫頭不過才煉氣五層,她并未太過放在心上。
卻見顧辭突然轉向,迎向甯素的變成了幾張雷符。
這是阿絮儲物袋中唯一的幾張高階雷符,雷符在五行符箓中,攻擊性最強。
甯素召出水盾抵擋,不想高階雷符的威力豈是她一個煉氣期修士的水盾可以抵擋的。
一聲巨響之後,甯素的慘叫聲響徹林間。
她到死都沒有想到,這個隻有煉氣五層的小丫頭身上,竟然有價格高昂的高階雷符。
李奕也吃了一驚,甯素身為他的搭檔,她血刃一出,同階修士幾乎沒有躲得開的,他見甯素出手,便收齊了鐮刀,卻不想再次擡眼,甯素已經變成了一個燒焦的黑人,而那個煉氣五層的小丫頭還用她那根奇醜無比的樹枝劍又補上了一劍,直穿甯素喉嚨。
高階雷符……恐怕這個小丫頭是某大門派的嫡傳弟子。
一擊得手,顧辭并不戀戰,她殺死甯素,全靠高階雷符和出其不意,煉氣八層的李奕她不一定打得過,好在她還有幾張土遁符。
顧辭竄到了一隻黃色小旗面前,召出戒尺,直接攻擊陣旗。
戒尺與陣旗相撞,竟直接在把困陣強硬的打開了一道裂縫,而手中的戒尺,也随着困陣的裂開而裂成了兩截。
這把戒尺算是毀了。
顧辭抓出土遁符,還來不及釋放,李奕的鐮刀已經先到。
若不是顧辭及時收手,恐怕的她手就要被鐮刀給割了下來,右臂卻被鐮刀割出了一道大口子,鮮血順着衣服流了下來。
李奕頗為忌憚顧辭身上的高階雷符,他并不近身,隻是用法術控制着雙頭鐮,遠程攻擊着顧辭。
其實顧辭已經沒有高階雷符了,但是她面色不露,依舊面不改色的拿着樹枝劍與鐮刀迅速過招。
鐮刀屬于近戰武器,用于遠程略顯笨重,而空桑花木訣以飄逸靈巧著稱,所以雖然煉氣五層對八層,一時間倒也鬥的不相上下。
吞下最後一顆回靈丹,顧辭知道這樣糾纏下去她必死無疑,可是經過甯素之死,李奕明顯謹慎許多,不肯輕易近身,打定主意要生生耗死她。
暗林深邃,仿佛有尖利的鳥鳴聲響起。
顧辭比李奕想象中的更為難纏,這小女修的劍術步法十分詭谲,即使手臂受傷,但他的雙頭鐮也依舊碰不到她的衣角。
鮮血染紅了雪白的衣袍,獵獵寒風中,少女卻面色平靜,目光堅毅,揮舞着樹枝劍的身影變幻莫測。
李奕目光一沉,擡手召出了一個葫蘆,抛入空中。
飛速旋轉的葫蘆在空中慢慢變大,朝着顧辭壓了下去。
顧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仿佛整個天空都要壓了下來,她左手捂住儲物袋,悄悄拿出了一張符箓。
就在葫蘆壓下去的瞬間,顧辭的身影卻消失了。
“死丫頭!”李奕暗罵一句,“她身上還有靈隐符。”
靈隐符和高階雷符一樣,價格昂貴,一般的築基修士都不一定買得起,更别說煉氣小修了。
突然,李奕身後靈氣暴漲,他召回鐮刀護在身前,迅速轉身朝着靈氣波動的方位砍去,而顧辭卻在相反的方向無聲的現身了。
十二枚回旋子母針消無聲息的從四面八方襲向李奕,每一根針都朝着緻命部位襲去,這一招顧辭反複練習了好久,确保可以一擊緻命。
而她也如風一般刺向了李奕。
四面夾擊,李奕的神識感到了四面八方的危險,他隻來得及用鐮刀擋住顧辭的劍,幾根回旋針已經沒入他的頭。
李奕痛苦的嘶吼了一聲,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一連殺死兩人,顧辭也氣喘籲籲的癱坐在了下來,而見危險已過的阿幼也跑了回來,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用嘴拽下了李奕身上的儲物袋,叼到了顧辭面前。
而甯素的儲物袋已經跟着本人一起變得焦黑,可見高階雷符的威力,反倒是她手中的血刃并沒有損壞,可見是個好東西。
顧辭當然一起收進了儲物袋。
“求救符可放?”靈氣幾乎耗盡,顧辭無力地問道。
阿幼輕哼一聲:“那必然。”
顧辭招手,被她推開的紙鶴飛了回來,躺在上面的嬰孩卻突然啼哭了起來,尖銳的哭聲劃破天際。
顧辭目光一沉,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殺意。随即,難以抵抗的強大威壓湧了過來,顧辭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阿幼面色難看:“築基修士,還不止一個。”
森林上空烏雲滾滾,一道蒼老的聲音随着烏雲傳來:“蝼蟻之輩,敢殺我師侄。”
顧辭隻覺自己大概捅了魔窟,她迅速祭出了土遁符,可是煉氣修士在築基修士面前,真的猶如蝼蟻。
一道水刃撲面而來。
才剛站起來還來不及用符箓的顧辭就被這道利刃刺穿了肩膀。
雪上加霜的疼痛讓顧辭的臉色越加蒼白嗎,她費盡力氣對阿幼說道:“你快逃……”
焦急萬分的阿幼卻突然面露驚喜。
又一道水刃破空而來,直指顧辭的心髒,而顧辭此時已經沒有一絲反抗的力氣了,她用舌頭舔了舔幹澀的嘴唇。
浮動的風仿佛停滞。
從顧辭身後,又一道冰刃襲來,打在了緻命的水刃之上,顧辭艱難的擡起眼,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修長身影,手持一柄黑色長刀,朝着烏雲的方向飛掠而去。
“顧師侄!”
又一道青衣男子飛掠而至,是元非成。
元非成看着奄奄一息的顧辭,也是大吃一驚,忙拿出了療傷丹藥喂她吃下,元非成是内門的精英弟子,元嬰真君門下的弟子,身上的丹藥自是非同尋常。
吃下丹藥的顧辭隻覺淩亂的靈氣在體内碰撞,她忙起身打坐,運轉八荒玄經的小周天,慢慢理順靈氣。
元非成無語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