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圍攻之下的血蟻突然一竄,龐大的身軀就竄向了花溪,謝玄白臉色一沉,忙祭出了一個護盾擋在了花溪面前,可是普通的法器對血蟻根本不管用,血蟻不過輕輕一咬,護盾就是被融成了一堆廢鐵。
謝玄白的臉色更難看了,好在花溪趁此機會逃了開來,但袖子還是不小心沾上了血霧,水火不侵的法衣頓時變得焦黑。
血蟻蟻後開始發出攻勢,它身子巨大,可突竄起來卻十分靈活,雖然還沒産生靈智,但它也很清楚自己的弱點在哪裡,并不會輕易暴露腹部。
戰鬥陷入了僵持,血蟻的毒液雖然沒有直接沾到花溪的身上,但花溪還是受到了毒性的影響,她的動作漸漸遲緩,謝玄白不得不一心二用,一邊攻擊血蟻,一邊護住花溪。
血蟻攻勢越來越猛烈。
簡尋的綢緞扯着血蟻,她另一隻手又祭出了一個水藍色的圓球,球體晶瑩剔透,赫然是一件中品法寶,忽有水流從水球傾瀉而出,伴着幽幽藍光,徑直攻向了血蟻。
強大的水流之威,直接砸向血蟻,血蟻蜷縮在沙漠上,顯然已經受傷。
妙空微微一笑,也祭出了小塔,九層小塔飛到了血蟻上空,金光閃爍,柔和的金光仿若沒有實體的重物,狠狠的壓在血蟻之上,讓血蟻動彈不得。
高階法寶一個接連一個,即使二階的血蟻,一時間也吃不消,它突然擡起頭,雙目赤紅,周生升騰起血紅色的煙霧。
無數拳頭一樣大小的血蟻卵從它的腹部孵化出來,密密麻麻的血蟻群再次生成,而且數量比上一次的更多。
顧辭咂咂嘴……她已經沒有雷符了……
風明耀抿着唇,臉色嚴肅的大聲喝道:“你們退開!”
微一翻手,一兩張高階雷符出現在手中,他護着風明鏡火速退後,手中的雷符扔進了血蟻群。
高階雷符價值連城,當然是中階雷符無法比拟的。
血蟻群七零八落,蟻後突然發出一陣怒吼,它身體逐漸發紅,頭頂上,妙空的小塔突然被它振飛,它張牙舞爪的直立起了身子。
阿幼大叫:“不好!它要狂暴了!”
血蟻蟻後突然竄向了顧辭,它雙眼冒着紅光,以極其快速的攻了過來。
顧辭快速施展踏雪無痕步法,她才一躲開,巨大的血蟻就在她剛剛的地方砸出了一個坑,顧辭被震得差點跌倒。
血蟻一個扭身,尾巴向顧辭掃去,簡尋的水球也緊随其後,風明鏡快速持劍而來。
又是噗嗤一聲,蟻後又要産出了一批蟻卵。
風明耀臉色難看,他已經沒有雷符了。
沒有了雷符,他們對血蟻群無可奈何。
眼看着血蟻的尾巴就朝着顧辭砸去。
顧辭突然摘下了頭上的發簪,紫光乍現,她狼狽的拿着沉煙骨笛放到了唇邊,生疏的樂曲緩緩奏起。
倉促而淩亂。
這是沉煙笛本身的曲子。
顧辭不知道它叫什麼,也是沉煙笛教給她的第一首曲子。
二階蟻後在聽到曲子後卻奇異的動作遲緩了許多,
風明鏡終于在遲緩的血蟻身上找到了破綻,一劍刺入了血蟻的腹部,但這還遠遠不夠,妙空的小塔與簡尋的水球齊齊而上,謝玄白的毛筆也不落人後的發出攻擊。
血蟻一聲哀嚎,終于緩慢的趴了下去。
強行控制二階妖獸,顧辭的神識已經受到了損傷,她突然突出了一大口鮮血,臉色蒼白,簡尋吓了一跳,慌忙接住了搖搖欲墜的顧辭。
“顧師妹!”
風明鏡也滿臉擔憂的看着顧辭。
花溪卻十分了然顧辭因何而受傷,她快步走了過來,喂顧辭吃下了一顆養神丹,面色凝重道:“顧道友這是傷了神識,血蟻畢竟是二階妖獸,音攻本就消耗神識,更何況是越階而行,這顆上品養神丹可有助于恢複,隻是神識受傷不比其他,雖然不會行動不便,但需要慢慢溫養才行。”
“多謝花道友。”顧辭面色如紙。
花溪笑的和善:“要多謝顧道友才是,若不是顧道友用笛子控制住了血蟻,我們也不會這麼輕易的滅掉一隻二階血蟻。”
剛剛的真是萬分兇險。
連謝玄白看向顧辭的眼神都溫和了一些。
阿幼已經在靈獸袋裡已經急了:“竟然傷了神識?!不應該啊,依照的如今神識的強韌度,就算越了一階,也應該沒有大事才對……難道這笛子……”
它聲音漸小。
顧辭也沒想到會被沉煙骨笛反噬,她本來自負神識過人,才嘗試使用骨笛,如今也是後悔。
她與阿幼傳音:“算了,已經這樣了,受傷也不是沒有好處,如果一會找到了赤精靈芝,我可以仗着出力多,多拿幾株。”
赤精靈芝,隻有至陽的熔岩之地才可生長,普通幻蝶分别要冰幽魂草和赤精靈芝的喂養才能進階成噬心幻蝶,冰幽魂草和赤精靈芝都極為難尋,如今此地有赤精靈芝,她當然一點不能放過。
而且,好處自然不止這些。
顧辭露出了一抹虛弱的微笑,卻眼神堅定:“我說過,要保護鏡姐姐的!這點小傷算的了什麼!”
阿幼:“……”
它就知道這個女人一肚子鬼心眼兒,哪是會輕易吃虧的主兒,這時候還不忘撩妹,真是夠了!
妙空:“……”
他深吸一口氣,反思自己可能道行還不太夠。
風明耀:“……”
雖然有點小感動,但他還是覺得這個小作精是在故意忽悠他姐……别問他是怎麼知道的,這是男人的直覺。
而風明鏡,默默拉起了顧辭的手,覺得自己再次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