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幹什麼？”

沈星的聲音将楚月從思緒中拉回，察覺到氣氛不對，阿姨連忙從楚月手中搶回了那件隊服，将它和其他衣服一起遞給了沈星：“沈星啊，我來給你送衣服。”

“謝謝阿姨。”

“不客氣，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啊。”

阿姨說罷立刻邁着細碎的步子離開了房間，隻留下楚月和沈星在裡面相顧無言。

沈星的目光在那件藍白隊服上停了兩秒，随後便若無其事地往門外走，楚月看了他一眼，下意識地開口道：“沈星，這件隊服……”

“是你的，”沈星停下步子，面不改色道：“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問題，”楚月一時語塞：“我隻是不明白你為什麼會留着它。”

“留着它，是為了提醒我你做過的混賬事，”沈星眼底閃過一絲嘲諷：“不然你以為是為什麼，睹物思人嗎？”

楚月：“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麼意思，反正你人都來了，我也用不着再用它來提醒自己，”沈星說着将衣服丢給了楚月：“還給你。”

楚月接住衣服，正要再說些什麼，沈星已經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拿着衣服的楚月在床邊呆坐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

“沈星，你到底是有多恨我啊。”

心不在焉的洗完漱，楚月正為自己今後在GA的生存環境感到擔憂，手機就嗡嗡嗡地響了起來。

楚月接通電話，“喂”字還沒出口，對面人尖銳刺耳的罵聲就傳了過來：“楚月我艹你大爺！！！”

楚月被罵之後愣了一下，将手機拿到跟前重新确認了一遍，發現确實是柏威的來電後忍不住道：“老柏你聲音怎麼成這樣了，難不成你背着我去泰國做了變性手術？”

“我變你大……柏威你把手機給我，讓我噴死這個臭不要臉的混賬！”

對面人話沒說完就被柏威拿走了手機，楚月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哦，你是鄧成功是吧？”

“楚月你個沒良心的！這才離開KPG幾年就連我的聲音都認不出來了！”

鄧成功神情激憤地湊到手機旁邊大喊，楚月連忙把手機拿遠了一些：“我早就不是KPG的人了，幹嘛要記得你的聲音。”

“你！我艹……”

“老鄧，老鄧你冷靜！”KPG的領隊将鄧成功拉到一邊，柏威趁機走遠對楚月解釋道：“原本老鄧今天要和Lan談續約的事，結果被肖曉橫.插一腳給攪黃了，這會兒猜到是你出的主意，所以嚷嚷着要找你算賬呢。”

“哦，這樣啊，”楚月思索片刻：“那你把電話給他吧。”

“楚月！！！”拿到電話的鄧成功立刻切換到了歇斯底裡模式：“我鄧成功在KPG當經理這麼多年，就沒見過你這麼缺德的職業選手！”

“有嗎，”楚月不大贊同道：“也還好吧……”

“你放屁！”

鄧成功一邊說一邊唾沫星子亂飛，吓得柏威都退到了一邊：“當初你掉到DG那個大火坑裡，是KPG把你撈出來的吧？後來你轉會連帶着把柏威一起拐走，KPG也沒說什麼吧？你說KPG還有我鄧成功是哪點對不起你，過了這麼多年還要被你算計，藍酒對KPG有多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卡着續約的時間點讓肖曉搶人，你還要不要臉了你？”

“說到這個，”鄧成功抽時間換了口氣：“當初你拐帶柏威的時候KPG也是他當家，人家薅羊毛的還知道換着羊薅呢，你倒好，直接抓着KPG一家不放了，我看以後KPG也别叫KPG了，直接叫你Moon的打野供應商多好！”

“老鄧啊，你先别急，”楚月慢條斯理道：“簽合同這事兒講究你情我願，我隻是向肖曉小小地推薦了一下藍酒，這也不算什麼過分的事吧？”

“況且藍酒是自願來GA的，”楚月說着在電話的另一端攤開手：“生意場上價高者得，有問題嗎？”

鄧成功：“……算你狠。”

“不過你放心，我也不會讓你白吃虧，”楚月說着放低了聲音：“最近我在韓服相中了一條好苗子，引薦給你當補償怎麼樣？”

“呵，”鄧成功冷哼一聲：“我才不信你會有那麼好心。”

“瞧這話說的，”楚月道：“騙你對我又沒好處。”

“那可不一定，”鄧成功語氣中透着警惕：“誰知道你是不是又想坑我，再說了，真有這樣的好苗子，你幹嘛不留着自己用？”

“我跟她打法不合，”楚月解釋道：“那個人擅長野核，我們兩個要是同隊，隊内資源分配就是個大問題，再說了，新人就算再強也還是新人，我沒那麼多功夫跟她磨合。”

“你沒那個功夫我們KPG的隊員就有了呗？”鄧成功聞言有些崩潰：“楚月，你瞧瞧你說的是人話嗎！”

楚月：“你不想要就算了。”

“别别我要！”鄧成功原本找楚月也是為了發發牢騷，畢竟GA簽Lan走的是正當程序，現在楚月願意幫KPG引薦新人，鄧成功自然不會不識好歹：“你把他微信給我吧。”

楚月：“我現在沒你微信，聯系方式發柏威号上了啊。”

鄧成功：“……你什麼時候删的我微信？？？”

“離開KPG就删了啊，”楚月反問道：“不然别人以為我和KPG管理層私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