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聞言快步走進廚房,發現楚月正舉着鍋蓋試探性地前移,右手的鏟子還時不時打掉幾塊正在空中自由飛翔的木耳。
“我來吧。”
沈星拿走楚月手裡的“作戰武器”,走到竈前行雲流水地關火蓋了蓋子。
楚月松了口氣,繃緊的脊背也随之松了下來:“沈星你可算回來了!”
“炒木耳之前最好先用水焯一遍,油裡放些鹽,這樣不容易炸鍋。”沈星剛給楚月講完炒木耳的正确姿勢,就發現楚月左手食指上被菜刀切了一個小口。
見沈星盯着自己的手指看,楚月大大咧咧地揮了揮手:“哎呀沒什麼,我就是剛才切黃瓜的時候不小心……”
“以後不許進廚房了,聽見沒有。”
見沈星冷了臉,楚月隻好不情願地說了聲“哦。”
“跟我進屋。”
沈星帶着楚月進了卧室,從醫藥箱裡找出一片創可貼給她貼好,看着眼前的沈星,楚月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咦,沈星你沒剪頭啊?”
“嗯,”沈星握着楚月的手仔細看了看,發現沒有别的傷口才放了下去:“習慣了,所以就沒剪。”
楚月在心中暗喜,話出口卻是“所以我們一會兒吃什麼?”
沈星:“反正不是你做的飯。”
楚月:“……好嘛。”
等沈星和楚月從屋裡出來的時候,彭澤和陸春林正做賊似地貓在牆角,嘴裡啃着沈星剛買回來的面包,楚月叫了他倆一聲,兩人立刻把手裡的面包藏到了身後。
“哎呀别藏了,又不是不讓你們吃。”楚月垮着臉過來收盤子:“我現在就去把菜倒掉。”
“别呀楚月,其實有的菜味道還是可以的……”陸春林試圖安慰她,不料楚月真的停下了腳步,神色認真地問:“哪一道?我可以專門為你留下來。”
陸春林:啊這……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陸春林閉着眼随手一指,正要開口,沈星就已經把那盤被陸春林盲選抽到的芥末豆腐給端走了:“這道是我的,我留着吃。”
“那,那我就沒喜歡的了。”陸春林在心裡松了口氣,楚月沖着他冷笑一聲:“呵呵。”
“對了,瓜弟去哪兒了啊?”
“他說他肚子不舒服,跑廁所去了,”彭澤說完又斟酌着開口道:“估計是你那紅豆湯……”
“我去給他拿藥。”楚月愧疚地想要進屋翻醫藥箱,彭澤趕緊攔住她:“哎哎哎沒那麼嚴重,估計一會兒就好了!”
“那我去燒壺開水。”楚月說完轉身又要往廚房走,被沈星拉着坐到了沙發上:“你在這裡歇一會兒,我去做就好。”
說完,沈星又從袋子裡拿了根棒棒糖出來,剝好以後遞給了楚月。
“沈星,你怎麼知道我想吃這個!”楚月被哈密瓜牛奶口味的棒棒糖吸引了注意力:“我之前找了好幾家店鋪都沒買到,都快把我饞死了。”
“可能你去的時機不對,我去的時候超市剛進完貨,商品種類比較齊全。”
沈星耐心地傳授自己的購物經驗,楚月則是一臉崇拜地看着他:“沈星,這個家不能沒有你!”
“廢話。”
沈星轉身去廚房做熱水,順便收拾楚月剛剛做飯留下的爛攤子,沒過一會兒,楚月就叼着棒棒糖跟了過來,一臉真誠地問他:“帥哥,有什麼我可以幫您的嗎?”
“你隻要不添亂就是幫忙了。”沈星将剛剛洗好的盤子擦幹,整整齊齊地摞在了案闆上,楚月倚在牆邊看着他,不由地發出了一聲贊歎:“哎,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完美的男人啊。”
“别胡說。”沈星将刷好的鍋鏟放到旁邊,耳尖不自覺地紅了紅。
“你倆在廚房幹嘛呐?”
看到正在忙活的沈星,陸春林也走進了廚房:“要不要我幫忙?”
“你們幹活怎麼能不叫我,”确認完黃關的身體狀況,彭澤也跑到了廚房幫忙,看着小小的廚房裡擠了這麼多人,沈星有些無奈,隻能選了些最輕松的活交給他們幾個:“你們把碗和鏟子收起來吧。”
“沒問題,交給我。”彭澤說完就舉起了一大摞碗,沈星剛要提醒他一次别拿那麼多,彭澤就把碗給摔了。
而在另一邊,剛剛拿起鏟子的陸春林被彭澤摔碗的聲音吓了一跳,猛地一回身又把鏟子旁邊的鍋蓋給碰掉了。
嘩啦嘩啦。
咣當咣當。
看着地上的碎瓷片和鍋蓋,以及飛濺到牆上的木耳,沈星終于忍無可忍地握緊了手中的鋼絲球,一字一頓道:“都,給,我,滾。”
第二天,廚房的門上就多了條标語——廚房重地,閑人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