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Dream的成員陸續走進屋子,楚月突然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到底是什麼時候來着?
哦,想起來了。
當初她為了Dream的贊助喝酒把自己喝進醫院的時候,差不多也是這樣的場景。
隻不過當初的黃關可以為了她拿刀去捅人,而現在的黃關隻想拿刀捅她。
楚月還在那邊胡思亂想,彭澤已經忍不住開口了。
“當初你姥姥生病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啊……”
楚月反應遲緩地看向了彭澤的方向,又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他在說什麼,所以又把頭轉向了南柯:“你告訴他們了?”
南柯:“你昏迷的時候我已經把什麼都說了。”
楚月:“……哦。”
楚月艱難地消化着這個事實,而這一屋子的人就圍在她身邊默默看着她。
氣氛一時有些尴尬。
楚月其實沒想過有一天她還能和Dream的大家相聚。
看着眼前的沈星、彭澤、黃關、陸春林、卓悅還有南柯,楚月突然有些恍惚。
會不會過去的五年才是一場夢,其實她一直都待在Dream?
“喂,”彭澤似乎有些不耐煩,輕輕推了下楚月的肩膀:“傻了啊,說話。”
“嘶……”
腹部的傷口被牽動,楚月疼得吸了口氣,沈星立刻推開彭澤走到了楚月面前:“哪裡不舒服?”
“沒,沒事……”楚月慌忙擺擺手,突然敏銳地擡起頭:“你抽煙了?”
沈星:“……沒有。”
他隻是在楚月躺在手術室的時候,嘗試性地拿起煙吸了幾口。
他以為自己可以靠煙冷靜下來的,可是,沒有用。
“彭澤,少抽點煙吧,”見沈星否認,楚月很快就認定了沈星身上煙味的源頭:“非要抽也别挨着不抽煙的人抽。”
“誰挨着别人抽煙了!”即便過了這麼多年,隻要楚月一開口,彭澤還是很容易被她給惹急眼:“再說了你現在不是也在抽,你有什麼臉說我啊!”
“我……”
楚月一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一旁的沈星突然道:“她會戒的。”
“我什麼時候——”楚月剛想反駁,沈星冰刀似的眼神就掃了過來,鎮得她立馬改了口:“啊對,我馬上就要開始戒煙了。”
“嘁。”彭澤輕嗤一聲,突然對沈星道:“她離隊的原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沈星:“我也是剛知道的。”
“那你還真是——”彭澤剛想出言嘲諷沈星幾句,陸春林就捂住他的嘴把他強制閉麥了:“楚月,所以你當初為什麼沒告訴我們你家裡的事?”
“因為不想讓你們擔心嘛,”楚月半真半假地道:“而且我那個時候覺得,一個人扛下所有的樣子,很帥。”
彭澤:“……傻逼。”
陸春林:“那你為什麼後來也沒解釋?”
“其實是想過去找你們解釋的,但是去晚了,”楚月說着摸了摸鼻子:“再說後來都變成那樣了,我再怎麼解釋也沒用了吧……”
無論楚月有着怎樣難言之隐,Dream的解散都與她有着脫不開的關系。
她就像是那張擺在最前面的多米諾骨牌,随着她的倒下,Dream所有人的命運軌迹都被改變了。
“師父,是我的錯,”時至今日,卓悅提起當初的事依然覺得心如刀割:“是我讓你失望了。”
楚月:“這怎麼能怪你呢……”
說到底,楚月當初把那麼重的擔子交給卓悅,确實也跟趕鴨子上架差不多。
隻是那時的她實在沒辦法了。
“卓悅,你現在在做什麼呢?”
楚月問起了卓悅的近況,卓悅這才從低落的情緒中抽離:“我現在開了家服裝公司,生意還不錯……”
“那就好,”楚月松了口氣,随後才看向自己一直想看、卻又不敢看的那個人。”
“瓜弟……”
聽見楚月叫他,黃關沒說話,隻是默默咬緊了嘴唇。
進病房之前,沈星就把楚月離隊的原因跟他說了。
原來他的月姐當初那樣做是有苦衷的。
他應該感到欣慰的,畢竟他終于确認了他的月姐并不是一個為了錢不顧一切的人。
可若是就這樣原諒了楚月,那他這些年經受的苦難又算什麼?
他已經掉進污泥裡了啊……
想到這些,黃關不甘地落了淚,嘴唇也已經咬出了血。
就在這時,一隻修長的手突然撫上了他的臉,替他擦掉了眼角的淚。
“别咬了瓜弟,”楚月提醒他:“都咬破皮了。”
黃關看了楚月一眼,突然咬住了她的手。
“欸欸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