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原本想拒絕的,可轉念一想,卻回道:行,不過西維爾有事,我哥工作忙,都來不了。
西格回了“可惜”兩個字,便沒在多說什麼。
很快到了晚上,秦朝開着飛行器,憑借記憶中的路線七拐八拐,找到了位于蘭頓大街街尾的愛麗絲酒吧,地方有些偏僻,不過蟲來蟲往,很是熱鬧。
一進門,就被裡面滿池子亂晃的“信息素”糊了一臉。
秦朝差點就打道回府了。
好在西格及時出現,帶着他走了一旁雄蟲專用懸浮梯,臨空的刹那,秦朝好像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怎麼了?”察覺到他的目光在亂瞟,西格調侃道,“你這是看上哪個雌蟲了?正好西維爾少将不在,随便點,我替你安排。”
這“安排”一聽就不怎麼正經,在配合西格略顯猥瑣的表情,秦朝連忙拒絕,“不用了,我隻是随便看看。”
“是嘛?”西格意味深長地拉了拉尾音,明顯不信。
秦朝也不理他。
直到懸浮梯上了三樓,兩蟲一前一後走出懸浮梯,西格在前,領着秦朝走到右邊走廊盡頭的一間包廂,一進門,“砰”的一聲,禮花在頭頂爆開,吓了秦朝一跳。
什麼鬼!
“哈哈哈,秦朝你還是這麼膽小。”包廂内有蟲朗聲笑道。
秦朝環視一周,漸漸的,将有些熟悉的面容和記憶中的蟲對上了名字,他還看到了費曼佐恩。
很顯然,對方也看到了他,随即将手裡酒杯裡的酒往嘴裡一倒,才陰陽怪氣道:“可不是嘛,都說今時不同往日,有些蟲娶了西維爾少将,還是這麼上不得台面,也不知日後要是和少将一起參加酒會,會不會失禮,丢了西維爾少将的臉面。”
秦朝沒理會他,隻是低聲對西格道:“你沒跟我說有這麼多蟲?”
“這有什麼關系!你整天待在那小破屋裡不覺得無聊嗎?出來跟大家聚一聚多好的,蟲多熱鬧嘛。”西格說完,扔下秦朝,湧入蟲群之中。
秦朝這才明白自己是被忽悠了,說好了隻是找幾個蟲一起吃個飯呢!
另一邊,西維爾在約定的時間來到約定的地點,見到那個自稱“菲爾”的雌蟲時,一眼就認定了對方的身份。
真的是菲爾!
“沒想到,你會選這麼個地方。”西維爾坐到他對面,看着樓下狂歡的蟲群,一開口,便意有所指道。
菲爾咧着嘴笑了。
他的一頭标志性紅色短發鮮豔而奪目,眼睛是普遍的棕色,眼窩深邃,挂着淡淡的眼袋和黑圈,眉骨細長,往右側一處有一截T形的疤痕,那是小時候他和好友“尼諾”一起去富蟲區偷東西,被發現倉促逃跑時,滑倒嗑在一塊石頭上留下的痕迹,至今還在。
“怎麼?這地方有什麼問題?”菲爾明知故問道。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即使眼睛瞪的澄亮,也掩蓋不住精神上的萎靡,似乎很久沒休息好過的樣子。
西維爾點開光腦,抽出一份數據,投射到對方眼前,不過三寸的位置,笑道:“這些年,你換了名字,亞當維斯,難怪你這麼出名,我竟沒發現你還活着,菲爾。”
亞當維斯,十年前以策劃了一場暗殺審判庭派往艾斯頓諾星系的議員和煽動當地暴亂的罪名而登上了帝國的通緝榜單,一直未曾被抓獲,連樣貌都很少被公開留影,但軍部一直有完整的資料信息記錄,隻要西維爾想查,很快就能查到。
“那又這麼樣?”菲爾,或者現在更習慣被叫亞當維斯這個名字的雌蟲揚了揚頭,神色毫不在意。
他喝了一大口這個酒吧最出名的烈酒,暗夜玫瑰,幾乎是從鼻孔中發出了嘲笑,“尼諾,第七軍團最年輕的少将,西維爾科恩,你敢舉報我嗎?在那群白癡到來之前,你隻能殺了我,不然當年你做的那些事都會暴露的,我可不會傻到幫你保守秘密到墳墓裡面去。”
他在毫不客氣地威脅。
西維爾收回了光腦的投影,點頭道:“放心,我沒那麼傻,隻是想确認一下。”
“确認什麼?”
“你真的加入了反叛軍。”
“然後呢?”
“我很失望,菲爾。”
西維爾一臉平淡地說着失望的話,落入亞當眼中,更覺得可笑。
他指着西維爾的鼻子恨道:“你失望什麼?我沒死?對,我就該死,這樣你做的那些事就得陪我進墳墓,埋葬在暗無天日的地下,永遠不會被外面的蟲知道,你就能心安理得地在這個富饒繁榮的主星當你的少将,永遠光鮮亮麗地活下去,對嗎?”
西維爾搖了搖頭,“不是。”
“那你失望什麼?”
西維爾歎了口氣,“算了,說這些也沒什麼意義,亞當維斯,說出你的目的吧,你找我,是要如何?别告訴隻是叙舊這麼簡單。”
“當然不是。”亞當維斯聞言冷靜了下來,喝了口酒,整理思緒後,才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他要盡快離開主星,但星際航道的港口現在已經被軍部把持住了,無法輕易登上星艦,隻能聯系西維爾,靠他在軍部的身份和權限,打算偷渡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