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我這次來拜訪是為了王伯的案子,不知道您是否有什麼線索。”趙望軒表現的很是謙遜,這也是他一貫的對外形象。
“二公子,你看你,身體不好就不用親自過來了,讓下人遞個信的事。”孟郡正打着哈哈,卻不知道自己臉上挂着心虛的表情。
“孟老,如果您知道什麼一定要跟我說,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您也不想自己的轄區出現如此惡劣的案子吧,如若抓不到兇手,那豈不是讓民衆提心吊膽,也不利于管轄,您說是吧。”
“話雖如此......”孟郡正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決定說出來:“這件事情吧,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你也知道官大一級壓死人,我隻不過一個偏遠地區的小小郡正,那裡能忤逆的了京裡的大人物?二公子也莫要為難我了,我雖然不能說為這章城做過多大的貢獻,但是自我來了之後也是看着章城越來越好,豈能忍心拱手讓于他人,如果二公子實在是想查清原委,還得回京一趟,回去之後一些疑惑便會迎刃而解了。”
“多謝孟老的指點!”趙望軒起身作揖,謝過後也隻能空手而歸了。
這件事情看來牽扯頗深,在這章城能做的也應該隻有這些了。
趙望軒走後,孟郡正坐在那邊喝了一口茶,對着身邊的郡都說到:“我知道你嫉惡如仇,但是隻有保住自己現在的位置才能更好地為章城的百姓做事,就這樣吧。”
于是等到第二天楊旭日上三竿起來之後就聽說了王伯的案子破了這件事,楊旭心裡還想着趙望軒手速夠快的,一夜之間就解決了還貼出了告示,結果聽完來福的傳話之後臉就黑了一半,因為這根本不是真相。
原來昨天半夜府衙已經張貼出了告示,告示上寫的兇手赫然是張曉慶,根據驗屍結果和認證物證确實能證明王伯是張曉慶殺的,但是這背後的隐情為什麼沒有寫進去?
楊旭匆匆穿好衣服,直接去了趙望軒那裡,從進大門開始便毫無阻攔于是直接撞上了在院子裡練功的趙将軍。
“傷好些了嗎?”趙将軍旁若無人地耍着手裡的紅纓槍,按照流程似的詢問道。
“回将軍,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之前雖然已經跟趙将軍“親密接觸”過了,但是面對他還是有一種見到部隊裡的團長師長的壓迫感,這讓楊旭很不自在,悄悄瞄着去往趙望軒院子的門,打算找時機溜走。
“我知道你們這些小孩都不喜歡跟我打交道,去吧去吧,軒兒在自己屋裡練字呢。”
“是!”楊旭差點就要立正敬禮了,還好收住了,不然可就要在古人面前丢人了。
趙将軍收了槍,看着楊旭消失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不解的自言自語道:“我有那麼吓人嗎?不過這小子看起來倒是一身正氣的樣子不像是商賈能養出來的,隻是這頭發顯得不倫不類的。”
這邊楊旭已經到了趙望軒的門前,打算敲門了,大門卻剛好從裡面打開了,與正要出門的趙望軒撞了個正着,兩人的臉差點貼在一起,着實吓了趙望軒一跳。
“楊兄你來了,我正要去找你。”趙望軒神情嚴肅,楊旭便覺事情不妙。
“進來說吧。”
“我看了告示,為何匆匆結案?”楊旭在來趙府的路上還順便去親眼看了一下府衙貼出來的告示,确實跟來福講的一樣,兇手定的就是曉慶。
“昨日我去見了孟郡正,他不願說出背後之人。”
“那怎麼辦?就讓王伯和曉慶兩條人命白白成為犧牲品?”
趙望軒深吸一口氣:“我很慚愧,原以為隻要查下去就能找到真正的兇手,可是......”
“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不是,隻不過是我被孟郡正說服了罷了。”
趙望軒把昨天與孟郡正的談話與楊旭複述了一遍,楊旭也沉默了。
這是古代,沒有什麼公平可言,官大一級壓死人,有許多事情不能去較真,就像這次,權利還是利益,在這種争鬥之下,普通人隻會成為犧牲品。
“是我想的太簡單了。”趙望軒捏緊了拳頭,他不隻是在懊悔沒有為王伯和張曉慶的死給出一個公正的答案,同時也是為自己過于自信想要為趙将軍掃清阻礙而感到羞愧。
“你不用自責,這種事我們都無法預料。”楊旭笨拙地安慰到,見趙望軒還是沒什麼精神便順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就跟之前跟兄弟們勾肩搭背一樣,都說要給兄弟最堅實的肩膀,才能讓安撫兄弟感情上的傷,現在用也是合理的。
隻有趙望軒被這突如其來的親昵舉動搞得渾身僵硬不知該如何反應,楊旭還以為他是在責怪自己呢。